對於這些神神鬼鬼的事情,有真的,有假的,但是,大部分都是假的。
而人們對於這些事情的看法,也是不同的。
有深信不疑的,也有嗤之以鼻的。
然而,若是一些親密的人之間,對於這種事情,有著不一樣的認知。
那麼,往往會引發更為複雜的情感糾紛和矛盾。
至於結果嘛,一般都是悲劇。
就好像現在一樣。
從外面闖進來的,頗為憤怒的男人,正是這個病患小姑娘的父親。
他快步的走到母親身邊,一把從母親手中搶走了孩子,緊緊地抱在懷裡。
上下左右、仔仔細細地檢查著女兒,眼中滿是擔憂和憤怒。
母親見狀,立刻激烈地反抗起來,試圖從丈夫手中奪回女兒。
然而,由於力量上的懸殊,她終究不是丈夫的對手。
她掙扎著,口中不停地喊叫著,但是,丈夫卻置若罔聞。
在憤怒的父親身後,跟著一群戰鬥力頗為強悍的大媽。
她們進入屋子之後,就迅速將大仙兒“胡二爺”圍了起來。
然後,便開始了一陣熟練的口腔體操,言辭有點激烈,情緒很是激憤。
而大仙兒則是更為熟練的抱著頭蹲在那裡,不做任何反抗。
雖然,還沒來的及進行送仙兒儀式。
不過估摸著,現在的“胡二爺”身上,從真和假兩個方面,都可以說是沒有仙兒了。
不過還好,倒是沒人在屋子裡打砸。
莫說是那個用黃紙紅布蓋著的牌位,就是供奉牌位的供臺,大媽們也是儘量離得遠一點。
看來,大媽們只是不信“胡二爺”,對於大仙兒,還是有些敬畏的。
倒是沒人為難小仙兒,也就是那個二十歲左右的女孩。
女孩兒靜靜地走到牆邊,找到了一個空凳子,緊挨著白婉婉坐了下來。
她對屋內的嘈雜和爭執置若罔聞,只是靜靜地注視著一切,彷彿那些與她毫無關係。
白婉婉正埋頭啃著她的大雞腿,已經啃掉了一半。
當她注意到女孩坐在了自己旁邊時,她抬起頭,露出友善的微笑。
然後,便從包裡又掏出了一個大雞腿,遞到女孩面前。
語氣溫柔地問道:“吃嗎?”
女孩則是很有禮貌的回答道:“不吃,謝謝。”
坐在這個女孩的身邊,白婉婉感覺很是舒服。
她把大雞腿又放回了包裡,然後,把嘴裡的雞肉嚥了下去。
指著正在捱揍的老頭兒,問女孩道:“你不去救一下你爺爺嗎?”
女孩對著白婉婉露出了一個笑容,說道:“這種情況,我們都已經很習慣了。”
女孩兒說的這話,倒是真的。
她記得從小時候起,家裡就是跳大神兒的。
在那個時候,大仙兒還是她的奶奶,人稱“胡二奶”。
每當有人找過來的時候,奶奶便會穿上一身特殊的服飾,戴上神秘的面具,開始她的跳大神兒儀式。
雖然她的年紀尚小,但是,這些事情還是給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然而,歲月不饒人,奶奶終究還是離開了這個世界。
之後的日子裡,爺爺接過了這些東西,於是,便成了“胡二爺”。
儀式的過程也不再如之前那麼繁雜。
在這二十多年裡,他們遇到了各種各樣的人。
有堅信不疑、感恩戴德的,也有堵在院子裡破口大罵的。
在她的心裡,早就習慣了。
在女孩兒的心裡,不想去深究誰對誰錯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