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一聲道:“你好像感慨挺多的嘛,只是不知道你在作那些傷天害理的事情時,是不是也同時心裡充滿了這種感想,還是緊緊因為被我抓到了故作姿態。”
李德咯咯樂道:“我從來都不認為自己是一個壞人。我做的那些事情都是因為我高興,我喜歡,我是照著自己的心思和想法活著,幾乎沒有一件事是讓我煩惱的,就算上次被你追的落荒而逃,我依然只是感覺到刺激有趣,而從來不沮喪和失落。我這麼說,你是不是會感到失望?”
方軍道:“人到了喪心病狂無可救藥的地步,也就沒有什麼可說的了。你的剩餘時間不多了,有什麼遺言要交待,可以告訴我,也許有機會,我會帶給你父親聽。儘管他也是個混蛋,幹得盡是漢奸賣國賊的勾當!”
“哈哈哈哈!賣國?!漢奸?!你又知道些什麼?在這個世界上,誰不是在絞盡腦汁拼命想辦法的讓自己活得更好?我們只不過是為了自己的下半輩子過的更幸福一些,安逸一些,這有什麼錯?不要跟我談那些國家大義民族情感,我從來都沒有過。看看在美國,加拿大,全世界成千上萬的優秀愛國者們,他們那個人的賬戶上沒有一億幾千萬的?像你這樣的忠心耿耿在槍林彈雨裡拼搏了這麼多年,臨了自己的老婆孩子出了事情,竟然沒有一個有關部門來替你解決,到頭來還是你自己拼老命查詢真相。活生生一個老實人被逼成了蜚聲國際的高人加恐怖分子,你不覺得自己很悲哀?很可憐?你不想拿把刀到大街上亂砍一通,看看那些龜縮在豪華辦公室裡花天酒地的公僕們,他們活著是為什麼,你又是為什麼,跟我們有區別嗎?到了這份地步,除了瘋狂之外,你還能怎麼樣?你以為你現在很理智嗎?站在這個離地面四五百公里的空間裡,上不見天下不著地,人命脆弱的不如一隻螞蟻。你以為自己夠強大了?你真的以為自己能夠活著回到地面上嗎?回去之後又能怎麼樣?還不是照樣有數不清的人逼著你變成瘋子?!到了那時候你跟我們還有什麼區別!嘿嘿,嘿嘿,哈哈哈哈!”李德狀似癲狂的揮舞著雙手,厚厚的宇航服都不能止住他的動作,腳下的鋼樑構架也隨之發出無聲的呻吟和顫動。
方軍冷冷的看著這個將死之人在那裡瘋狂的噴吐著自己的狂妄,心裡卻漸漸想起了自己這短短半天時間內的另一種瘋狂。試想前一刻若是自己找不到方法追上李德,還呆在地面上的自己會不會就此發瘋?瘋狂了的自己又將會是怎樣的一種模樣?會變成一個拿著刀在大街上橫行的狂人嗎?
李德這種嘴臉其實他很熟悉,幾乎任何一個這類人在面對死亡的時候都難免失去控制,所不同的是他們不會痛哭流涕,而是一遍又一遍的陳述那些沉到骨頭裡的偏執和歪理邪說,把已經催眠了的自己徹底唸叨瘋了,然後在瘋癲的妄想之中走到自己生命的終點,一直到地獄裡也不知道悔改。
李德的呼呼粗喘持續了沒多長時間,其實他這個人非常的聰明,並不是真正的不學無術,只不過一個過分聰明的人習慣了無所顧忌的為所欲為,他們總是更多得去作一些瘋狂的、刺激的同時也是對別人傷害最深的事情,事後卻半點內疚和不安都欠奉,因為這種人從骨頭裡就只知道世界上只有自己才是真實的,可靠的。其他的一切都是假的,虛偽的可以隨時利用和拋棄的。
方軍沒有那麼多的時間跟他羅嗦,看看他發洩的差不多了,聲音毫無感情的問道:“你還有什麼話好說嗎?剛才那些就當是遺言吧。我可以讓你死的痛快一些。”
李德聲音有些嘶啞,好像剛才的發洩已經耗費了他太多的力氣:“遺言?去***。少爺我從十三歲開始,到今天玩過的女人超過八百個民族包括所有的膚色,沒有一萬也有七千人,什麼好吃的都吃過了,什麼好玩的都玩過了,上過天也下過地,殺人放火坑蒙拐騙什麼事情都幹過,我知足了。我也沒有什麼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