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十分憂慮。
既是官匪勾結,自己的‘屍體’被土匪發現,自然也等於被官府發現,且還背了個賑災不力的罪名。想到這裡,三王爺搖頭苦笑。
“擔心什麼?回頭滅了他們便是。如今大家都在暗處,鹿死誰手還未可知。”賈環低不可聞的勸了一句。
“環兒說的是。”三王爺眼中的陰霾很快散去,風光霽月一笑。
蕭澤沉默半晌,吐出嘴裡已經嚼爛的稻草,嘆道,“我去造個雪屋出來,這木頭架子實在住不得人!”
跟賈環一起從山裡逃出來的災民都以他三人馬首是瞻,見蕭澤去造雪屋,也都按捺不住,紛紛跑出來幫忙。雪地裡很快就出現了一個個‘蒙古包’,挖空後墊上鬆軟的樹枝再生上火,不知比四面透風的棚屋舒服多少倍。
大家在雪屋前也燒了幾堆大火,聚在一起烘烤樹皮並這些天積攢下來的肉乾,拉扯些家常,臉上洋溢著生機勃勃的笑容,精神狀態與別處逃難來的災民截然不同。
蜷縮在棚屋裡的災民用愕然的目光盯著他們。他們不明白為什麼這些人好好的棚屋不住反倒去住雪屋,就不怕凍死?可再好奇他們也不敢去嘗試,因為他們冷怕了。
聞見食物的香氣,自制力稍差的孩子從棚屋內跑出,站在近前圍觀,似乎覺得年齡較小又沒爹孃照顧的啞巴兄妹比較好欺負,走過去搶了妹妹的食物便跑,哥哥正在雪屋裡鋪樹枝,聽見妹妹叫聲忙掉頭,幾個調皮的孩子竟然滾來一個大雪球把他的出口堵住,迫使他像小狗一樣手腳並用的刨出來。
賈環掏出最後一壺酒,與三王爺坐在火堆邊你一口我一口的慢慢喝著,見此情形撫掌大笑。
幾個地痞無賴被爽朗的笑聲吸引,一邊劫掠眾人食物一邊走到賈環近前,伸手便去奪酒壺,嘴裡放肆調笑,“喲呵,有酒喝還有肉吃,日子過得不錯嘛!哥兒幾個識相的快滾!這地方歸咱們了!”
蕭澤捂臉,對這些地痞無賴報以深深的同情。這可是環三爺最後一壺酒,碰都不讓自己碰一下,三王爺能喝上那麼幾口還是花重金買來的。若讓人白搶了去,環三爺估計會殺人。
正想著,賈環已變了臉色,眼中隱隱劃過一抹暗紅,將酒壺拋給三王爺,閃電般擒住對方伸來的手腕,順勢往前一拽。那人直直往火堆裡撲,臉頰貼在一塊滾燙的木柴上,發出嘶嘶聲響,並伴隨著皮肉燒焦的臭味。
“啊啊啊!”一陣淒涼的慘叫在夜空中迴盪,那人疼得直想打滾卻被少年按住後頸動彈不得,兩手不停揮舞,觸及燒紅的木炭又是一陣嚎叫,霎時間弄得煙塵四起。
三王爺抱著酒壺走開,挑了個就近的位置邊喝邊看戲。蕭澤湊到他身旁,賊頭賊腦的使了個眼色。
“一口一千兩。”三王爺搖晃酒瓶,笑得格外溫文儒雅。
“王爺,您被環三爺帶壞了您知道不?”蕭澤語氣艱澀,預感自己未來的日子可能不太好過。
兩人說話的當兒,那地痞無賴的同伴已被他的慘叫和少年的狠戾嚇走了。賈環似乎也受不了他的聒噪,將他帶離火堆,拖死狗一般拖到雪地上,將他燒焦一半的腦袋摁進雪裡,語氣淡淡的開口,“五年了,再沒碰見過敢在我眼皮子底下搶我食物的人,你這是在玩兒命知道麼?我欣賞你的勇氣。不過我現在很暴躁很暴躁,為了恢復正常,你得幫我消消火。嗯?”
那人臉埋在雪裡呼吸不能,耳邊聽著少年神經質的低語,心頭忽然冒出一句話——吾命休矣!
賈環用力將他摁入雪地,待他快窒息而亡的時候便將他腦袋提起,然後又壓下去,如此反覆。那地痞無賴被折磨的生不如死,恨不能求少年趕緊給他個痛快。
三王爺見差不多了,舉起酒壺朗聲喊道,“環兒行了,快過來喝酒。”
賈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