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他不以為意,挑挑眉繼續刨飯。
吃過午飯士兵們紛紛回營休息,賈環卻從床底下掏出一個包裹,往後山行去。後山有一條河,將士們熱得不行的時候便帶著衣服前去洗澡,故而同一個營帳計程車兵都不覺得奇怪。
見他獨自離開,在營帳外閒話的幾名士兵交換了一個隱晦的眼神,悄然跟上,剛進入密林就失去了少年的蹤影,尋找大半天后無果,只得去河邊守株待兔。
賈環甩掉身後的尾巴,將包裹解開,取出厚實的麻布條綁在四肢和腰間,又從包裹底部掏出一塊塊沉甸甸的鐵塊,插…入布條的格柵內,然後迅速消失在密林裡。
用最快的速度繞後山跑了二十多圈,他忽然一拳砸向一棵大樹。三人抱的粗壯樹幹劇烈顫抖,與紛繁枝葉同時掉落地面的還有一道狼狽的身影。
賈環一言不發,舉拳便砸,那人連連躲閃,不敢硬抗,實在被逼得急了,抽…出腰間佩刀格擋。刀身迎上少年的拳頭便發出不堪重負的嗡鳴,那人虎口迸裂,握不住刀柄,忙扔了兵器向後疾退,卻已經晚了,少年又是狠狠一拳朝他面門砸來。
那人閉眼等待死亡。拳頭離他鼻樑還有半寸的時候驟然停頓,狂猛的拳風卻繼續前行,將他面部的面板壓凹下去。
“你又來了。我說過不需要你保護。”少年收回拳頭,淡淡開口。
稽延心裡萬分後怕,面上卻不顯,垂頭道,“王爺有令,屬下不得不從。”
賈環轉身朝河邊走去,問道,“塗闕兮最近在幹什麼?”
“回三爺,王爺在準備西征事宜,過幾天才能回營。”稽延緊跟兩步,忽然覺得鼻頭髮癢,一抹才發現自己竟然流鼻血了。可環三爺的拳頭分明沒碰著自己,怎會受傷流血呢?是了,是那陣勁風!連揮出去的拳風亦能傷人至此,環三爺究竟是個怎樣的怪物?
稽延心裡翻攪著驚濤駭浪,面上卻不敢顯露,連忙抹掉鼻血,隱在暗處跟隨。好在環三爺跑痛快了,速度明顯慢下來,倒不至於令他一眨眼就跟丟。
行至河邊,賈環解開布條,將上百斤重的鐵塊乒呤乓啷扔到一處,慢慢脫下衣服。
稽延的面癱臉終於繃不住了。環三爺身上揹著如此重的鐵塊還能揮出那般狂猛的拳風,跑出如此迅疾的速度,倘若他解開束縛全力一戰,該是怎樣的情景?稽延搖搖頭,絲毫不敢往深處想!
環三爺不是人,卻是一把會行走的兇器!碰上他,你得當心了!恍惚間,蕭澤曾說過的話浮現腦海,當時的稽延嗤之以鼻,眼下的稽延卻覺神湛骨寒。
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賈環已脫掉全身衣物,光…溜…溜走進冰涼的河水裡,黑髮如瀑,肌膚勝雪,強烈的色彩對比差點沒晃花稽延的眼睛。見少年撩起長髮露出背後絢爛而可怖的刺青,稽延心尖一顫,忙背轉身去,心道如此強悍如此妖冶的人物,難怪迷得王爺暈暈乎乎,連自己姓什麼都快記不住了。
當然,他一來就察覺此處有人暗伏,卻完全沒當回事兒。連他都能發現,環三爺又豈會不知?不過等著引蛇出洞而已。
聽見背後陡然加重的呼吸聲,賈環勾唇冷笑,撩起水潑在臉上。一串腳步聲迅速逼近,而後一隻大掌覆在他頭頂,將他往水裡摁去,又有幾隻手在他身上四處亂摸。
“一下弄死多可惜!瞧他細皮嫩肉的,哥幾個享用過後再殺吧!”
“好,我先來!”
“我先來!”
“別吵,先把他拖到岸上去!然後一個一個的來!”
五個彪形大漢七手八腳架起少年往岸上走。
隱在樹梢的稽延面無表情的看著這一切,心裡為這五人默哀。問他為何不下去救人,呵呵,下面哪裡有人?分明是一把人形兇器和五隻待宰的禽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