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木訥了片刻,忽然唇角揚笑,說道“綰綰,朕今日太高興了。”
步綰綰愣住,微微皺眉,心想著她都這般生氣了,還是第一次在御前失態,皇帝居然說他太高興了?
步綰綰有些生氣地轉過身去,她也不知道自己哪裡來的膽量,就想著皇帝薄情寡義,她也沒有必要再在他面前裝什麼溫婉淑良了,被壓抑了太久的情緒一下子全都爆發出來了。
“綰綰,轉過身來,看著朕。”皇帝命令道。
步綰綰眉頭微動,心裡不知該怎麼辦,他畢竟是皇帝,她根本就躲不掉,也不得不聽命於他。
於是,步綰綰聽話的轉過身來,卻一直低著頭,只是她沒有想到,皇帝會邁步向前抱住她,她的額頭就抵在皇帝的胸膛上。
皇帝身上將步綰綰的臉抬了起來,目光在她臉上流轉,步綰綰離皇帝的臉太近,能夠感受到皇帝撲面的溫熱氣息,頓時紅了臉頰,一時之間又氣又委屈,竟然委屈到掉眼淚。
皇帝低頭親吻著她的額頭,手溫柔替她擦去眼淚,輕語說道“綰綰,朕待你與其他人不同,朕對其他人是為了穩固江山不得不做出的讓步,可是朕對你卻是發自內心的喜歡,綰綰,你是朕唯一喜歡過的女人。”
步綰綰哭得聲音都有些微微顫抖,她咬著牙說道“皇上也喜歡當年的華妃。”
皇帝一聽見“華妃”二字,頓時臉色一變,低吼道“步綰綰,不要得寸進尺。”
步綰綰見皇帝發怒,華妃果然是他心頭不可觸碰的傷口,也許皇帝再喜歡她,心裡也還是有另外一個女人,可是一個人怎麼會同時喜歡上兩個人?
皇帝先喜歡上華妃的,所以她作為後來者,也許只是一個替代品,也許只是因為她給皇帝生了個女兒,所以才能得皇帝不一樣的恩寵。
皇帝從未對當年的華妃兇過,可是皇帝兇了她兩次,一次是當年華妃死時,這一次還是為了華妃。
步綰綰迎著皇帝的目光,怨聲道“臣妾不過是說了一句實話罷了,皇上你就這般生氣,皇上你當年可會對華妃生氣?說到底,皇帝心裡那個人還是華妃,皇上你對後宮的妃子都是一樣的,就像你與趙婕妤的東珠情緣,連臣妾跟皇上都沒有定情信物。”
步綰綰只是發洩著心中的恨意,她太壓抑自己,為了活命,她把自己偽裝成了另外一個人,可是狐狸就是狐狸,永遠變不成小白兔,她步綰綰也沒有那麼大度。
可是步綰綰的這些話在皇帝聽來,全部都是吃醋的話,皇帝心裡不僅沒有動怒,反而歡喜,眼前這個會為他吃醋的步綰綰才是他想要的女子。
皇帝見她氣得嘴唇微微顫抖,忍不住笑道“綰綰,華妃是華妃,你是你,你們不一樣,朕現在只有綰綰一人,難道還不夠麼?”
“什麼叫做只有臣妾一人?後宮這麼多姐妹,難道在皇上眼中都是擺設麼?”
“她們的確都是擺設。”皇帝將步綰綰緊緊摟入懷中,安慰著說道“綰綰,朕是皇帝,註定不能許你一生一世一雙人,可是你可以把後宮那些女人都當作御花園的花花草草,就當是裝點後宮的一抹春色,如此,綰綰可會好些?”
步綰綰低眸輕輕嘆息,她不也是皇帝后宮的一抹春色麼,春去冬來,她這抹春色也會像華妃那樣消散,冬去春歸,後宮永遠會有新的春色,步綰綰心裡頭有種等死的感覺,她只求在自己這抹春色消散之前,爭得一枝棲息。
步綰綰順從地依偎在皇帝懷裡,那是因為她沒有選擇,她們兩個人本來就是處在不平等的地位上,她根本無法做回她自己,這樣的壓抑對於皇帝而言是歡喜,可是對於她而言,卻只是痛苦。
即便她再愛皇帝,也無法接受這樣的安排。
然而,皇帝卻覺得步綰綰乖巧起來,以為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