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尋確實很煩,許書澈甚至來不及插嘴,微信訊息就一條一條地往外蹦。
許書澈輕笑,回了他一個“摸摸頭”的表情包。
邢柏坐在副駕駛,他們三個人坐在後排。宋嘉棠非要坐在兩人中間,結果聽著兩邊的手機交替震動,臉色微微有些發白。
“我說你們兩個,”邢柏重重咳了一聲,“有什麼事是我們不能聽的,你們非得開小會交流啊?”
簡一尋懶洋洋地開口,聲音半死不活的:“說學校的事呢,怎麼學校的事也要給你報備啊?”
他歪著靠窗坐,和宋嘉棠中間留了一道涇渭分明的縫。宋嘉棠好奇得很,想去看簡一尋的手機,卻怕自己的動作幅度太大,引得人反感,於是又換了個目標,想偷偷看許書澈手機上的內容。
可許書澈手機貼的是防窺膜,漆黑一片,什麼也看不見。
宋嘉棠很挫敗地嘆了口氣,一雙眼睛可憐巴巴地看著簡一尋:“尋哥,我這幾年在外國,我”
他話還沒說完,就看見簡一尋乾脆利落地戴上了耳機,顯然是不想和他說話。
許書澈雖然在學校裡看上去對什麼都不聞不問的,但是人就有好奇心。他平時見簡一尋雖然對那些追求者們冷臉相待,可那些都是不認識的人,態度差也說得過去,而據宋嘉棠所說他們是發小,簡一尋的態度又為什麼這麼差?
真的蠻好奇的。
他還沒主動問,簡一尋就竹筒倒豆子一樣給他說了前因後果:
【簡一尋】:這小孩雖然看著單純,但實際上鬼點子可多了。小時候設計同班同學,還想設計我,被我給發現了,一腦袋主意不往正經地方用。
【簡一尋】:哦對,高中快畢業的時候和我表白了。第一我是個直男,第二我根本不想談戀愛啊那個時候,結果他道德綁架我,差點讓我沒考上大學。
【簡一尋】:你不是問我為什麼討厭同性戀嗎?就是因為他。
【簡一尋】:但是我不討厭你!不討厭!完全不討厭qaq
許書澈看著他最後那句話,嘴角輕輕翹了下。
宋嘉棠聽著左右響的手機鈴,又急又看不見他們在聊什麼,只能主動開口:“尋哥,你和許哥聊什麼呢?”
“都說了是學校裡的事。”
簡一尋最後給許書澈發了一條:“你要是不喜歡和他說話就別說,沒事的。邢柏個不長眼的東西,怎麼想的把他帶來。”
車在一家西餐廳門口停下,邢柏下了車,給他們介紹道:“這是我個人很喜歡的一家餐廳,今天帶你們來嚐嚐。”
這會兒正好是晚上七點多,社畜下班,第二天又是週末,很多人都選擇這個時候出來和家人朋友們聚餐,餐廳的門口堵著一堆人等著排號。
許書澈以為他們也要跟著一起排號,卻見邢柏和門口站著的服務生說了幾句什麼,那服務生在眼前的螢幕上戳了幾下,然後對他們說了聲“歡迎光臨”。
“早就想到會有很多人,”邢柏說,“和他們說了給我留個位置。”
特權階級。
許書澈看著邢柏,腦子裡忽地蹦出了這個詞。
這個時候,他才勉勉強強將簡一尋也和這四個字扯上聯絡。
平時在學校,簡一尋要麼混在課題組裡,要麼混在籃球隊裡,和隊員組員們同吃同住,能坐在十塊錢一個人的大排檔門口吃烤串,也能陪他在學校的劣質牛排餐廳裡切牛排,沒有半點少爺脾氣。
邢柏和簡一尋完全不一樣,是個會把特權運用得淋漓盡致的人。
四人跟著服務生穿過擁擠的大堂,來到了包廂區落座,包廂將外面的喧譁聲悉數隔離。宋嘉棠想和簡一尋坐在一起,卻被簡一尋擋住了。
“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