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煙火巷,巷子越來越窄。
逼仄的巷道只容得下兩人並肩走過,滿地的積雪無人清掃,堆積在兩側。
讓本就不寬的巷子越發擁擠。
如此地方,不利於身法行走,可殺身法迅捷的高手。宋城山如是想著。
大寒的冬風,甚是喧囂啊。
噌。
宋城山猛地站定。
看向巷對頭的身影。
少年郎穿著灰色長褐,一襲單衣迎著瑟瑟寒風。
兩人隔著數十米的長巷,對望一眼。
姬源也看到了宋城山,同樣是一襲單薄白衫。
他是殺人去的。
他為殺人而來。
兩人心中幾乎同時浮出這個念頭。
“我想和宋大哥談談。”
姬源遙遙抱拳。
袖中的拇指崩開瓶塞,一根淬毒數個時辰的纖細狼針,在冬雪中悄無聲息的滑落。
如遊蛇般貼著巷牆,緩慢前行。
“談什麼?”
宋城山朝著姬源走去。
眯著眼,在姬源身上上下打量著。
“聽說有人找宋大哥出價,殺我兄弟。”
“姬師傅的訊息,比我想象中還要靈通。”
兩人之間的距離在迫近。
“那人出多少,我願意出雙倍。”
姬源開口,氣息平穩。
宋城山搖搖頭,“我做生意,講的是誠信。”
“一單是一單,改不了。”
“而且,你也正好在我的花名冊上。”
姬源聞言,也不再多說什麼。
右腳在身前劃出一個半圓。
身往前傾,半轉腰身對宋城山。
以蠻牛拳的牛步,左臂與眼一線,右臂收於後,擋在太陽穴處。
撐起武架。
噌噌……
氣力從微微翹起的左腳後跟不斷湧起,腳下凍土傳來細微的崩裂聲。
宋城山眼見這一幕,“張苗呢,一起出來吧。”
“只我一人。”
姬源的眼,死死盯著宋城山。
“就你一個?”
宋城山愣了一下,然後笑了。
“你一個人,就敢來找我?”
“哈哈哈…少年郎,果然是初生牛犢不怕虎。”
“不打過,怎知生死?”
姬源默默算著距離。
幫主之下,白衣無敵的白衣拳宋城山。
能在偌大的黑石縣打出赫赫名號的,姬源絕不敢輕視。
緊握的雙拳之內,早就攥緊了土龍符和傀儡符。
“真以為自己撿來一門武道功法,閉門造車的修了幾天,自己就是武夫了?”
“誅鬼我不如你。”
“殺人,你遠不如我。”
宋城山已經能看清姬源的神情和蠻牛拳的武架。
猛地想起了這巷子的名字。
牛腿巷。
真是應景。
宋城山的臉上已經帶著怒意,“真正的武行中人,一年吃打,一年練膽,三年練力,三年拳樁,樁後三年方為功法。”
“入武道,練招、拆招、破招、造招,捉對廝殺上百場,才出師為武人。”
宋城山眼中,已經蹦出殺氣。
“你以仵作行打武行。”
“簡直荒唐!”
話音剛落。
宋城山一腳踢起一旁的積雪。
鬆軟的雪花,竟被他踢得漫天飛舞。
如大雨傾盆,瞬間落滿他的身體。
漫天的白雪不僅蓋住了宋城山,也遮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