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下被子,把自己的右手藏在裡面:“夠了。”
“明天還要繼續嗎?”
“……嗯。”
那明天還要看我的犬齒嗎?
話到嘴邊,江宴濯卻忍了下去,心不甘情不願地繼續扮乖:“好的,那學長晚安。”
“晚安。”簡渺說完,輕輕掛上耳機。
雖然表現得很尋常,但是隻有他自己知道,他現在渾身上下每一個關節都像被扭緊了螺絲,不敢輕易動彈。
好不容易才跟江宴濯到這一步,即便反感,他也想忍下。
只要假裝平靜,假裝不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麼,才能放寬心看待跟小學弟同床共枕這件事。
他只是需要一個人安靜一會兒,很快就會沒事的。
很快就能沒事的。
簡渺在被子下的指尖扣入掌心,痛過良久,漸漸緩過神。
那陣刺痛和反感過去之後,身邊躺著個人的感覺漸漸清晰……像第一次把喝醉的江宴濯拎回家時一樣。
那天晚上簡渺也是翻來覆去睡不著,害怕自己對江宴濯攢的那點“特別”和“例外”因為一個無心的接觸消散。
到後半夜,實在忍不住偷偷去牽了一下江宴濯,才能安心。
……現在又是這樣。
簡渺覺得自己挺賤的。
江宴濯主動碰他,他反感,可當江宴濯離開時,又心慌。
簡渺眸色漸沉,心緒紛亂時,擱在被面的手卻忽然被人碰了碰。
他微僵,抬頭的時候看到的是江宴濯埋在枕頭上的半張臉。
小學弟似乎真的困了,細長的眼睫毛輕輕攏著,睡眼朦朧地看著他。
“簡渺……”
“嗯。”簡渺挽出笑容,“睡吧。”
“嗯。”江宴濯迷糊地應了一聲,指尖探出被子,勾住了簡渺左手的尾指。
是在半夢半醒間也能察覺他的不安……還是隻是困了,想牽他?
可惜江宴濯閉上了眼睛,沒有給他答案,只留下淺淺的:“晚安,簡渺。”
簡渺重新將視線挪回平板上,嗓音很淡:“晚安。”
雖然是出了車禍,但簡渺一開始只打算請一天假。
後來在江宴濯的堅持和撒嬌下,這個病假被延長到了三天。
簡渺第四天早上起床,腳已經不腫了,而且只要不刻意用力,走路也沒有問題。
確認這一點後,簡渺一早上就跟江宴濯一起回學校了。
如果說在家的時候總覺得江宴濯有種模模糊糊的人/妻感,那麼回學校的路上,這種感覺就發揮到了極致。
即便簡渺走路已經不彆扭了,江宴濯還是恨不得把簡渺背到教室,在他冷著臉拒絕多次之後才改成纏扶他到課室。
“學長好。”江宴濯剛進門,就跟座位隔壁的男生打招呼。
坐在隔壁的男生愣了一下,他開學兩年連跟簡渺說話的次數都屈指可數,一下被揚名全校的校草搭話有點愣。
更何況他還沒消化簡渺為什麼會和江宴濯一起出現。
然後小學弟就一臉嚴肅:“簡學長他前兩天出車禍傷到腳了,醫生說最好不要亂動,如果他想去洗手間你能幫個忙嗎?”
“啊?”男生連忙擔憂地看向簡渺,“沒事吧?”
簡渺被江宴濯的草木皆兵弄得哭笑不得,搖搖頭:“沒關係,小追尾而已,腿也只是扭傷,現在已經能走了。”
真不知道江宴濯為什麼老把他當玻璃娃娃。
但男生顯然更相信一臉擔憂關切的江宴濯:“扭傷也能很嚴重的,你快坐下。交給我吧學弟,我幫你看好他。”
“好,謝謝學長。”江宴濯露出乖巧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