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說什麼也睜不開了。他先睡一小會兒,免得獅子看見他,又要說他瘦了,把他當豬喂。
他一睡著,某草皮立刻變成人,將他橫抱在懷中,繼續趕路。
“哼!警惕性這麼差,一個人怎麼在叢林裡活下去,還好有我。”指尖觸到陸暢的短髮,輕輕揉了揉,溫柔得連瑞克自己都不相信這是他能做出來的動作。
…
睜開眼時,發現自己靠在一棵樹旁睡得正香甜。瑞克站在一旁,見他醒來,露出一個嘲弄的笑。
“我睡了多久?”無視那刺眼的笑容,陸暢淡定地問。很好,在這強大的世界的操/磨下,他至少可以做到臨危不懼了。
“才半個時刻,我還以為你能睡上一天一夜呢。”
這裡的時刻和古代的一個時辰沒有區別,都是利用影子來計算的,大概是那個之前的穿越女交他們的。半個時刻就是一小時,算起來也沒睡多久,瑞克為什麼不走了。
像是讀出他的心意一般,瑞克帶著一絲嘲諷說:“我可不想某人,能安心睡覺。我辛苦趕路,是會餓的。”
不辛苦趕路該到時候也會餓。陸暢在心裡頂了一句,表面上卻溫順地從揹包裡拿出肉乾和米果,遞給他一份。
“你不是曬太陽就行?”見瑞克接過食物,他還是忍不住冒出一句話來。
“你聽說了?”瑞克笑得有些冷,“成年之後就不能像以前一樣了。否則母親也不會什麼都不清楚,硬是擔上沒照顧好孩子的罪名。”
“我沒聽說有誰責怪她。”回想起當時大嬸的語氣,充滿了同情,絲毫沒有刁難的意思。
“她自己怪自己。”瑞克把一個米果隨手塞進陸暢嘴裡,“吃你的,閉嘴。”
每個人都有一個禁地,不想任何人入內。他不怪瑞克的態度,就是被塞得滿臉都是米粒,有點狼狽。
其實瑞克完全可以用言語讓他閉嘴的,卻非要這麼做,因為看著陸暢尷尬的樣子,他心情好了許多。他果然不是個好雄性,沒有一個雄性會這麼惡意的對待雌性的。部落裡的單身雌性不選擇他,有自己的道理。可他不知道為什麼,一看見雌性腦子裡總會想起自己的母親哭哭啼啼的樣子,就一陣心煩,直想拿著枝條緊緊地勒著她們,狠狠地抽她們,把這些傢伙趕得越遠越好。事實上他也這麼做了,弄得那些不歧視他的雌性,也離得他好遠好遠。
他有這麼好心?會因為害怕雌性像自己母親一樣傷心就故意做出一副不知輕重的樣子,把她們趕得遠遠的?原來他一直都是個心地善良且溫柔的雄性啊!想著想著,自己都覺得有點噁心。
瑞克皺眉,以前自己從來不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也不會深究自己的行為的原因。不管別的獸人怎麼揍他罵他,依舊我行我素,可今天卻因為陸暢的問話,莫名其妙地想一些有的沒的的事情。
他眯眼,看見陸暢已經把臉擦乾淨,俊秀的臉蛋越看越覺得漂亮。
奇怪了,既然他對雌性態度都這麼差,為什麼從一開始見到陸暢,就沒想過要趕走“她”,只想用枝條將“她”緊緊綁住,捆在他身邊不放。
作者有話要說:有人覺得瑞克媽真的挺沒用的,把自己孩子都養死了,真沒用。其實她也是受害者,瑞克爸死得早,她不知道草系的獸人要怎麼養。
我小時候,聽說過這樣一個故事,每每想起,都覺得心痛——
說是我們家那兒鄉下,很落後的一個地方,孩子感冒發高燒,沒來得及救治,送到當地小醫院時已經沒有心跳了,大夫診治了一下說沒救了。
父母傷心地把孩子帶回家,打算第二天去火葬場火化。但是怕屋子裡太熱孩子屍體過早腐爛,就放到了小倉房裡。當時是數九寒天的,外面挺冷,倉房裡溫度也挺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