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寒陽也好奇,跟著大部隊呼啦啦要上樓,快到門口意識到什麼,回頭問:「南哥,你不去?」
顧思南懶懶靠著牆,包了一嘴巴芋圓,腮幫子鼓鼓,聲音含糊,「不去,打架有什麼好看的。」
何況還是江晟打架。
江晟會打架奇怪個屁,本來就會。
「對了,下節什麼課來著?」他問。
許寒陽想了想,「好像生物課?」
「老何的課啊。」顧思南摸了摸下巴,琥珀色的眼睛滴溜溜轉一圈,手機往口袋一揣,拿著奶茶往外走。
許寒陽一愣,跟他並肩,「你不是不去看嗎?」
「不去啊,我是要曠課懂嗎,老何這節課肯定要講上週的試卷,懶得聽,」拍了下許寒陽肩膀,顧思南朝他眨眨眼睛,「老辦法,幫我混過去。」
話音落下,他就揮揮手跑了,沒給許寒陽任何反應時間。
許寒陽只來得及伸出爾康手。
許寒陽:……行的吧。
重點班有人打架,打架的人還是年級第一的江晟——幾乎所有老師同學眼裡的好好學生,心尖尖,校領導非常重視。顧思南下樓的時候,迎面撞見好幾個面色凝重、腳步匆匆的領導。
顧思南其實也算名人,不過他出名,是出名在常年年級倒數,以及他張揚叛逆的性格。
每隔幾天就被抓一次錯,國旗下念檢討猶如家常便飯,從來不做作業,不認真聽課,隨隨便便翹課曠課……
總結起來一句:差到讓老師印象深刻。
是老師最頭疼的學生之一。
跟他擦身而過時,「老熟人」年級主任停下來,板著臉叫住顧思南:「快上課了,你去哪裡?」
「上廁所,樓上人多。」
聽起來好像沒問題,但一想起顧思南「劣跡斑斑」的事跡,年級主任又警告:「你要是再敢曠課,我真會叫家長,聽見沒!」
顧思南嗯嗯地敷衍點頭,然後轉移話題,「其他老師都上去了哦,還有很多同學去圍觀,一班現在一定很熱鬧,您真的還要待在這裡跟我說話嗎?」
年級主任想起正事,急急忙忙走了,顧思南站在原地,伸長腦袋提醒,「跑慢點,畢竟您年級大了哈。」
年級主任氣急敗壞的聲音從樓上傳來:「我才四十三歲!」
想到年級主任的地中海和眼尾紋,顧思南驚訝地吸了一口奶茶,自言自語,「果然學習使人衰老嗎?」
摸摸自己的臉,他撥出一口氣,幸好我不愛學習。
剩下幾分鐘就要打預備鈴,外面學生漸漸變少,顧思南沿著空曠的林蔭路,繞過實驗樓,往花房走。
南城中學並不是一所老牌學校,才建校幾年,校園環境比絕大部分學校好上很多。
花房由學生會和花藝社團一起管理,除了放學以後的社團活動,其他時間基本沒人,顧思南高中入學第一天,就把這裡劃為秘密基地,心情不好或者不想聽課,就跑過來待著。
花草能使人心情平靜,給人好心情。
而且空氣好,溫度合適,睡覺的好地方。
推開門進去,顧思南繞過被精心打理的花花草草,走到最裡面的圓桌旁坐下,小心挪開桌上的幾盆多肉,胳膊為枕,臉朝下趴好。
穿堂的微風裹挾聲聲蟬鳴進入花房,顧思南絲毫不受影響,已經陷入睡夢裡。
顧思南是被一陣鈴聲吵醒的,迷迷糊糊睜開眼,入目已經是傍晚,太陽將要落山,天空倒映溫柔的暖紫色,鋪成一片。
他愣愣坐在原地,望著那片天空。
稍時,又掐了自己一下。
不疼?
忽然有輕微的腳步聲響起,顧思南轉頭,逆光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