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想了?。
他總是想她,瘋狂想,哪怕在身邊,在裡面的時候都想。
他覺得她簡直是老?天補償他從前那麼多年的孤苦,專門賜給?他的曼陀羅。
她能給?他無盡的美夢,夢裡有他想要的一切。
謝玉弓勾了?勾唇說:“你不放心我,你今晚跟我一起去。”
“啊?”白榆瞪著謝玉弓,“你……你見哪個男子出去議事聚會帶自己的親眷的?”
這可?是古代啊。
“無礙的,你在隔壁聽?著就好。”
謝玉弓沒?有告訴他的九皇子妃,他根本就沒?打算去封地?。
在他們離宮之前,他見了?安和帝,那時候便已經拒絕了?安和帝暗示的,要讓他的九皇子妃“病逝”的提議。
他那時看似恭順地?跪地?,口言:“兒臣可?以不計較太子惡行?,不在意妻子失貞,但九皇子妃照料兒臣盡心盡力,若無她,兒臣活不到如今,兒臣無論如何不能捨了?她去。”
“父皇,微末之時的相伴,永遠比烈火烹油時的錦上添花要珍貴,對不對?”
安和帝當時被問得一愣,也是一怒。
謝玉弓的話?,無異於在安和帝的臉上狠狠抽了?一巴掌。
他明白自己的皇兒到底還是怨他當年無情,冤殺了?他的母妃。
若當真喜愛,怎會介意愛人不自願的失貞?這是一聲無言卻如刀劍刺骨的質問。
雖然安和帝當時沒?有再提要九皇子妃如何的事情,心中卻也埋下了?疙瘩。
謝玉弓本可?以裝著恭順到底,孺慕情深,按照他的九皇子妃給?他籌謀的一切,走一條被君上庇佑的坦途。
蟄伏到最後?再一舉掀天。
可?是那一夜他拒絕了?君王,還拿當年之事堵安和帝的嘴,註定會讓安和帝心有芥蒂,如刀柄梗在喉頭。
之所以封王聖旨遲遲未下,正是因為如此。
他才救駕功披上身,就私下觸怒了?君王。
但是謝玉弓完全不在乎,他從來也不需要安和帝那份虛情假意的父子情。
他本來想要慢慢來,想一點點讓安和帝體會失去一切的滋味。
他被仇恨充斥的心臟會在那個過程之中,一點點地?得到滿足。
而恨是一把雙刃劍,恨著旁人的時候,自己也會鮮血淋漓。
從前的謝玉弓享受那種?滋味。
可?是現在不一樣。
他有了?他的九皇子妃。
他心理身體靈魂都被她填得滿滿的,沒?地?方放那些令人作?嘔的恨意。
而且他要護著她,安和帝已經試圖讓她“意外身死”好多次了?。
若非謝玉弓有一院子的“鬼”,他的九皇子妃怕是已經帶著“被太子逼奸”的這個秘密,長眠地?下了?。
謝玉弓這段時間瘋了?一樣地?排除異己大刀闊斧,無非就是和安和帝的拉鋸暗中對戰。
只不過安和帝現在還沒?有抓到他,不知道這些被攪弄起來的腥風血雨背後?的人是他罷了?。
他像一頭被激怒的雄獅,不僅要捍衛自己的領地?,更要保護好自己的母獅。
他甚至早已經在出宮的當日?,就派人去了?啟南林海,呼叫?了?所有的“惡鬼”。
又?給?他的親舅舅段洪亮送去了?訊息。
若他當真來不及收拾完手?上的一切,那他就走那條逆天而行?的路。
王座之下反正向來都是白骨堆疊,他不怕後?世落下兇殘惡名,不怕被書寫成“謀逆賊子”。
他只要再無人敢蹲在他的頭頂上肆意妄為,再無人膽敢碰他心愛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