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都告訴面前的女兒。
漪房低下頭,看著花飄零潮紅的臉,一時間顧不得再去想其他,低下頭,急急的喊了一聲,“孃親。”
花飄零欣慰的笑著摸摸漪房的臉,她的手,艱難的抬起,又無力的放下,只是在放下的一瞬間,猛然間攫住了漪房身子,將她帶到身前,接著漪房就聽到了花飄零乾啞低低的說話聲。
“老太君,知道那位皇子的下落。”
漪房瞬間睜圓了眼,她不敢置信,她知道,這才是面前的孃親所有話中分量最重的一句。
老太君,知道那位皇子的下落,那位鳳舞長公主之子的下落,所有人都在找的那位皇子的下落!
夏桀最忌諱的人,夏雲深最忌諱的人,居然果真是跟竇家有關聯!
“孃親,您說的可是真的……”漪房顧不得一切,側身過去,貼在花飄零的耳邊,追問道。
“孩子,若非為娘知道了這個秘密,又怎會被老太君下了手。”花飄零自失一笑,正待再說,胸肺處一陣劇烈的疼痛襲來,讓她不能忍受,咳出一口鮮血,暗黑血色噴灑在漪房素雅的天花流蘇宮裝上,染出一片靡荼的景象來。
漪房大吃一驚,看到花飄零咳嗽不能自制,手忙腳亂的想要去端杯茶水過來,她的雙手在不停地顫抖,一種恐慌急促的湧上心頭,她不是害怕沒有聽完全部的秘密,她只是害怕,從此之後,再也見不到那個在無數寒冬夜裡抱她入懷,細細呵護的孃親。
等漪房顫抖著手端過茶水時,花飄零的身子,如同破敗的棉絮,早已軟軟的垂在了床上,曾經柔情似水,楚楚可憐的那張臉,滿是青灰。
“娘……”
啪嗒一聲,白玉青花茶盞無聲跌落在地上,化為碎片,漪房撲過去,不顧地上的瓷片,跪在床邊,握住花飄零的手,眼淚,撲簌撲簌的成串掉落。
“孩子……”花飄零一手捂住唇,一手摸了摸漪房的臉,眼裡煥發出無限光彩,“娘這一生,為了家族,也是為了你爹,進了這竇家,自問無愧他人,甚至你大哥,娘也是不擔憂的,你哥他……終究是個男子……如今,如今又有了家族少主之位,男人,一旦有了權力……那顆心,就會漸漸地變大……娘知道,你和你哥哥感情甚篤,……可你要記住,若是有一天……你哥有了別的心思,你要狠得下心,不要……不要再像娘一般,為了家族,犧牲了一切,連自己的女兒,都護不了。”
“不會的,不會的……”漪房拼命的搖頭,語調哽咽,“孃親護的我很好,漪房不苦,漪房不苦,哥哥也不會這樣做的,不會的。”
花飄零看著唯一的愛女,柔柔笑道:“傻孩子,娘早前也是你外祖父手中的珍寶,後來又如何……”說到這裡,花飄零眼神空洞的望著頭頂蒼穹,半晌,才感慨的吐出一句話,“你哥他,終究也是個有野心的男人。”
“孃親將這事告訴了你,你要記住,不可輕易告訴你哥哥,告訴任何人,這是你的退路。”說完這句話,花飄零似是覺得自己多慮了,又拍了拍漪房的額頭,淡淡道:“我的漪房,一向做的很好,孃親相信,你定然不會讓自己走到那一步的。”
胸口的悶氣越聚越重,逐漸就要超出這幅孱弱身子的負荷,花飄零努力的最後吐出一口濁氣,望了屋子外面,她的思緒翻飛,似乎回到了年少時那場相遇,若非相遇,何來動情,可惜,她的愛,錯負他人,抑或者,不是錯負,只是因為他們彼此都是世家子女,從開始的瞬間心動,到後來的彼此算計,彼此防備,逐漸都對對方涼了心,於是再無真愛。
算起來,從漪房進宮後,她和他之間的相處,是她進入竇家這二十幾年來最快樂的日子了。
花飄零收回目光,望著她最不放心的女兒,眼瞼就要沉沉睡去,她努力的睜著,努力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