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能嗎?那是城裡人的遊戲,你他馬的連城裡人都不是。她們的女權是一種奢侈品,正如她們的名牌包。
蓋爾為了孩子怎樣都願意,她的忍耐難道就不是力量?
也許有其它更好的方式,應該有,但蓋爾不懂,她只是個鄉下的傻逼姑娘,以她的世界觀,她只知道奈德不能沒有父親。
在這個故事裡,友方陣營中無論男女,人物們都面對著同一種抉擇:一邊是親人的事,責任;一邊是自己的事,自我。
傑蘇普死於他的責任,康妮逃避她的責任發了瘋,芮擔責於母親和倆弟弟,蓋爾和弗洛伊德擔責於奈德,眼淚叔叔擔責於芮一家,兩個男孩擔責於芮。除了弗洛伊德選了自我,其他人都選了責任。
如果蓋爾選了自我,把奈德扔下那輛房車,她自己一個人離開這裡遠走高飛,那她就是女權了嗎?
所謂女權不應該是女人成為男人,女性當然要活出尊嚴和自我,但女性也要盡到生理和倫理賦予的責任,以女性的方式。
不只是做到和男人一樣的事情的女人才是女權,做到女人才能和本該做到的事情的女人,本來就不比任何人差,值得最大的尊重。極端女權帶給社會一種錯覺,似乎女權就等於傳統女性的完全對立面,甚至包括結婚、懷孕、哺乳、愛男人和孩子。
似乎那是要羞恥的,似乎像愛普瑞那樣當個玩弄男人、罔顧寶寶的女混蛋才是女權,才是活得高尚、強大、精彩。
就連女性本要做好的那一部分也不做了,要和男性爭搶本是男性要做好的事情來做,指責還在做女人事的女人,以此證明她們了不起。在這故事當中,象徵的就是芮想去參軍。背叛自己的天性,只會造成另一種痛苦和空虛,使這狗屁社會更加混亂。
男女各有不同的天性,每個人各有不同的自我,而保護家人是相同的責任,這出於愛。
弗洛伊德會選擇不負責任,蓋爾不會。女性通常都不會,她們可以為了孩子、弟妹、家人而犧牲自己的一切,也痛苦,但扛在肩上,每天能喘口氣就不會發瘋,所以上天安排由她們來生育。
生育撫養後代早已證明了女性的本事,無論在何種情況下,母親們、姐姐們,就算家裡沒有一個男人了,她們總能把孩子養大,盡力去養好,她們百折不撓。從古至今,不是現代女權運動興起後女性才有力量,而是女性一直都有力量。
這也許是世間最大的女權力量,與生俱來,無需覺醒。
它出現在每個人的母親心中。
女權並不是一種奢侈品。
女權是一種天性。
蓋爾用她的力量做出了她的選擇,還有別的方式嗎?無論如何,她是個可悲而不可恨的女人。
“我只是覺得……”大銀幕中,芮望向了濃煙滾滾的鐵桶,不確定的低聲說:“以後不一定像你想的那樣。”
“未來會怎麼樣,誰都說不好。”蓋爾抬手輕擦掉淚光,那隻結婚戒指是那麼礙眼,問道:“你打算怎麼辦?芮,你想過沒有?”
雙人鏡頭,近景的芮頓時越發有些焦慮和沮喪,“我打算去參軍,離開這裡。”右後邊中近景的蓋爾怔了怔,“那麼?”芮低落地說道:“金頭髮米爾頓說他和松婭想把桑尼接過去,替我養大他……但他們會把桑尼變成我不希望的模樣。”
“他們要兒子就是為了這個。”蓋爾也低頭望了下腳尖,她又怎麼能讓奈德變成那樣?抬頭問道:“那哈羅德呢?姨媽呢?”
“哈羅德他看不上,媽媽也是。”芮邊說,邊拿起腳邊另一隻垃圾簍,把滿簍的廢物又倒進鐵桶裡,啪嗞的燃燒聲混著她的話聲:“我準備把媽媽抱到瘋人院,放她在門口,我想來想去也只有這樣了。然後求眼淚和維多利亞收留哈羅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