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屋子的人都在忙碌,唯獨弘晴只是漠然地端坐在一旁,直到小瑩抹完了藥膏之後,弘晴這才緩步走上前去,面色陰冷地掃了眼兀自哎呦地叫喚個不停的老十六,毫不客氣地訓斥了一句道。
“我,唉……”
一聽弘晴如此說法,老十六小臉一變,似欲張口辯解,可到了末了,卻是啥都沒好意思說將出來,只是懊喪無比地捶了下床榻。
“晴哥兒別動氣,十六弟他也是一時糊塗,有了此番教訓,想來是不敢再胡為了的。”
老十五說起來是弘晴的長輩,可這一向以來都是唯弘晴的馬首是瞻,打心底裡還真是怵了弘晴這個年歲相當的侄兒,此際一見弘晴聲色不對,心中沒來由地便是一慌,趕忙從旁勸解了一番。
“一時糊塗?也是,十六叔這是被錢給燒了的,處處顯擺,很能的麼,這威風都耍到天津衛去了,當真是了不得啊,說罷,好端端地,為何要去廊坊購甚莊子?”
一直以來,弘晴與老十五兄弟倆都是聯盟的關係,儘管這小哥倆絕大多數時候都是由弘晴拿大主意,可那都是因為弘晴能力出眾之故,並不是這小哥倆真就成了弘晴的人,這裡頭可是有著不小的差別的,而這,顯然不是弘晴樂意見到的局面,他要的不是盟友,而是忠誠不二的幫手,哪怕這哥倆的輩分其實比弘晴要高,弘晴也始終不曾放棄徹底收服小哥倆的心思,毫無疑問,此時此刻,於弘晴來說,正是這麼個大好之機會,若不善加利用,那也未免太過可惜了些,正因為此,弘晴並不因老十五的出面而作罷,反倒是面色更陰沉了幾分,冰冷無比地譏諷了老十六一番。
“我,我……,晴哥兒,我認錯還不成麼?”
老十六原就對弘晴頗有懼意的,此際見弘晴不依不饒地責問自己,心中頓時更虛了幾分,這便苦著臉,結結巴巴地認了錯。
“是啊,晴哥兒莫氣了,老十六雖是錯處不小,可受罰如此,也算是得了教訓了。”
老十五心疼弟弟,這一見弘晴盛怒難消,心中也自慌得不行,趕忙跟著附和了一句道。
“十五叔,你該是知道的,有些錯可以犯,大不了改了也就是了,可有些錯卻是犯不得的,倘若犯了,怕是祖宗家法饒不得的,嘿,就十六叔這等毛躁勁,小侄怎敢再與十六叔搭夥,沒地害人害己不是?”
弘晴要的便是藉此明確自個兒的中心地位,自不會因老十六的簡單認錯便收手,更不會因老十五的緩頰而作罷,面色陰沉依舊,話也照舊說得極狠。
“晴哥兒,別介啊,這回真是我的錯,再不會有下回了,我可以發誓,打今往後,斷不敢胡亂行事了,一切都聽你的,這還不行麼?”
一聽弘晴話裡透著散夥的意思,老十六可是真的急了,顧不得屁股上火辣辣的疼,強自撐起了上半身,高舉著右手,委屈無比地賭咒道。
“晴哥兒,你就饒了十六弟這一回罷,我兄弟倆打今兒個起,皆唯你馬首是瞻,此一條,某也可對天盟誓。”
在遇到弘晴之前,老十五在眾阿哥里就是個弱勢人物,向來無甚權勢可言,別說阿哥們了,便是下頭那些奴才也沒怎麼將其當主子看的,雖說不致有當面侮辱之事發生,可老十五說出來的話,一眾奴才們卻是壓根兒連理都不理,可自打跟弘晴聯盟之後,情形卻是大不相同了,不說下頭那幫子奴才們可著勁地巴結著,便是連那些成年阿哥也都沒少笑臉相向,這一切靠的可都是弘晴之力,此一條,老十五心中有數得很,自然也不願跟弘晴散了夥,此際一見老十六賭咒,他也有樣學樣地來了一把。
“十五叔,十六叔,你們,唉,你們這不是要折煞小侄麼?”
小哥倆的話自然是很中弘晴之本意,不過麼,心中樂呵歸樂呵,該表現謙遜的時候,弘晴卻是不吝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