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按察使王良恩叩見王爺!”
“下官山西糧道鐵朗叩見王爺!”
“下官山西鹽道張務實叩見王爺!”
……
這一見旗營那幫丘八們全都冒出了頭來,一眾山西文官們自是再也穩不住了,由新任按察使王良恩帶領著,紛紛出頭自報家門不已。(前任按察使陳葛然因著協助弘晴辦理金融風暴一案有功,已升任了雲南布政使,而前任巡撫李荃則因境內白蓮教猖獗,以綏靖不利之罪被免了官,如今已是“回家賣紅薯”去了。)
“嗯,好,諸公都免禮罷,本王此事奉旨前來辦案,還須得諸公多多幫襯才是,小王在此先謝過了。”
山西是大省,夠資格前來迎駕的官員自是不少,文武加起來足足有近兩百之數,哪怕是一個接著一個地報著家門,一輪下來,也足足費了一炷半香的時間,然則弘晴卻是並無一絲不耐之色,始終笑臉盈盈地聽著,與此同時,也沒忘了將事先了解到的資料與真人相對照一番,當然了,重點還是著落在觀察老十三所舉薦的那幾名中級將領身上,直到那些個七品知縣們也自我介紹完畢之後,弘晴方才笑容滿臉地作了個團團揖,煞是客氣地說了句場面話。
“王爺您太客氣了,我山西一省文武官員一聽說您要來查辦那鉅貪之官趙鳳詔,無不為之振奮不已,便是朝野間也是一派歡欣鼓舞,但有需要,下官等自當效勞。”
蘇克濟在迎駕事宜上擺了弘晴一道,本來還自鳴得意,卻不想這迎駕才剛開始,他就被弘晴給甩到了一旁,心中自不免窩火得緊,奈何雙方地位相差實在是太過懸殊了些,私底下可以對弘晴破口大罵,可在公開場合裡,就算再給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對弘晴有絲毫的不敬,只能是悶悶地呆在一旁,好不容易等到了見禮結束,蘇克濟這才緊趕著從旁插了進來,看似在代表山西諸多官員們表態,實則麼,話裡卻是另藏玄機。
“蘇大人此言何意?本王奉旨查案是實,然,趙鳳詔究竟是不是鉅貪之官,終歸須得查後方知,爾這等言語莫非是打算為本王做主麼,嗯?”
弘晴可不是那麼好糊弄的,加之原本就對蘇克濟印象極差,不單是因其乃是八爺一方的人,更因著弘晴前世那會兒就已知曉蘇克濟才真正是鉅貪一個,其被雍正抄家時,居然從其家中抄出了四百五十萬兩白銀之巨,盡皆是其從山西巡撫任上收刮所得,說他是大清開國以來最大的貪官也絕不為過,偏偏此人還敢當著弘晴的面連耍小手段,此際不給他點顏色瞧瞧,又更待何時?這不,蘇克濟話音方才剛落,弘晴已是面色一沉,毫不客氣地便喝問了一句道。
“王爺您誤會了,下官豈敢如此,只是,呵呵,只是那趙鳳詔貪腐之事皆有憑有據,並非下官信口開河,此一事,通省官員可都是知曉的,王爺若是不信,可請諸公為證。”
被弘晴這麼一喝問,蘇克濟的臉色當即便難看到了極點,然則弘晴乃是欽差王爺之尊,他就算是再惱火,也不敢有甚不敬之處,不過麼,卻也並不示弱,話語間又給弘晴上了個套子,這是要誘使弘晴去問那些個大小官吏們。
“本王查案素來只重證據,旁人如何說,與本王何干?蘇大人如此急迫要本王下定論,究竟是何居心?”
論年歲與宦海生涯,弘晴自是沒法跟蘇克濟相比,可要說到玩心計,那十個蘇克濟加起來,也不是弘晴的對手,就這麼點小兒科的把戲,要想矇住弘晴,那簡直就是笑話,這一聽蘇克濟如此虛言狡辯之餘還敢下套子,弘晴可就不客氣了,聲色俱厲地便連連喝問了起來,絲毫沒給蘇克濟留半點的情面。
蘇克濟顯然沒想到弘晴居然會如此地不留情面,臉色當即便是一陣紅一陣白地變幻個不停,不過麼,發作是肯定沒膽子的,要他當眾認錯麼,卻又不甘心,一時間還真就不知該如何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