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一旁的李海華怒然道:“混帳,憑那個混小子,也配宮主動手,沒的髒了宮主的手。越女宮豈是你們這些江湖鼠輩撒野的地方。”
“如今和你們爭這些口角做什麼!”鄭擔山怒道,“你爺爺們今天來就沒打算活著回去,動手吧,今天我們要血洗黟山。”
“不知死活!”李海華怒喝一聲,她轉過頭對華驚虹道,“宮主,請下令!”華驚虹嘆了一口氣,就要舉手下令。鄭擔山和華不凡的瞳孔驟然收縮,二人不約而同地將氣勢鎖定了就在眼前的越女宮主,準備拼卻一死,拉她一起上路。
就在這時,守在群雄身後山道上的葬劍池高手紛紛打唿哨示警,不斷有人高聲厲喝:“誰人闖山?”所有人都好奇地轉過頭望去,卻看見十幾個葬劍池高手此起彼伏宛如翩翩白鶴般滿空飛舞,激烈的兵刃交擊聲悠悠傳來。猛然間,一個清朗豪邁的聲音傳來:“青州彭無望在此,讓開!”最後一句乃是混合了佛門獅子喉神功斷然喝出,聲如裂缺霹靂,虎虎生威。葬劍池高手雖然各個劍法出眾,但是因為終日在葬劍池苦練武功,沒有在江湖上歷練的經驗,所以守心的功夫不強。這一聲斷喝乃是彭無望畢生功力所聚,飽含殺伐征戰之氣,這些在黟山養尊處優的劍法好手那裡受得起這個,驚嘯著紛紛後退。
一匹神駿的黑馬翻滾四蹄,宛如乘運駕霧般從山口一路賓士了過來,哧啦啦的馬嘶聲響徹山谷。只一個剎那,這匹黑馬已經來到了華驚虹的對面。那洪亮的馬嘶聲引起了那隻傲岸的白鶴的不滿,它扇動翅膀發出一聲示威般的刺耳清嘯。這匹黑馬畢竟是個凡物,竟被這個嘯聲所驚,人立了起來。騎在黑馬上的彭無望爆喝了一聲,宛如半空中一個炸雷,驚得白鶴撲楞楞猛拍翅膀,連連後退,白羽紛飛。那匹黑馬鎮靜了下來,打著響鼻兒,猛地搖了搖頭,馬鬃狂舞,也有一番氣勢。此時彭無望矯捷地從馬背上翻身而下,昂首而立,一時之間,人如猛虎,馬似蛟龍,氣勢絕不遜於此時的華驚虹。
“三弟!是三弟!”鄭擔山猛地揉了揉眼睛,仔細地打量了彭無望一番,突然狂喜地歡呼起來。那邊的華不凡已經飛身撲了上去,一把將彭無望牢牢抱住,沙啞著嗓子道:“三弟,二哥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二哥!讓你擔心了!”彭無望的語音中也有一絲哽咽。鄭擔山衝了過來,張開長長的臂膀,將兩個人一起摟住,喉嚨中一陣嗚咽。
看到三個人兄弟團圓的景象,所有闖山的豪傑都震天般歡呼了起來。
“把我們越女宮當成什麼地方了!”李海華,風迎花一陣圭怒,雙雙來到華驚虹身後,道:“宮主,如果今天讓他們全身而退,越女宮在江湖上名聲不保。懇請宮主下令誅殺犯山之徒。”
華驚虹深深地看了彭無望一眼,沒有說話。李海華看到宮主沒有出聲,只當她已經默許,立刻高聲道:“闖山的人聽著,越女宮豈是你們要來就來,要走就走之地。若不留下一點東西,休想生離黟山。”
本來歡呼正酣的群雄立刻安靜了下來,所有人的眼睛都聚集到彭無望身上。彭無望的臉色一沉,大踏步走到華驚虹面前,沉聲道:“不知道宮主想要我們留下些什麼?”
華驚虹身後的風迎花冷然一笑,道:“江湖規矩,自斷一臂。”
這句話一出口,眾豪傑一陣大譁,紛紛怒喝。彭無望濃眉一豎,左手不由自主地握住了腰畔的秋水長刀。華不凡和鄭擔山的雙拳也握緊。
彭無望回頭看了看身後的眾人,嘆了一口氣,沉聲道:“宮主,不知道貴派留下這幾百條手臂有什麼用處?若是黟山缺少口糧,我彭無望願意奉上肥豬百隻,肥羊百頭,以解貴宮燃眉之急。”
此話一出,身後的豪傑鬨然大笑,樂翻了天。
眾越女宮門人無不怒目橫眉,手握佩劍,形勢一觸即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