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的俗家弟子。”奈嘉寶搞不太懂,反正夫君說啥就是啥。
“?!”……這嘛意思啊?弄來弄去只有她個小閨女當禿子?
奈嘉寶見閨女小臉慘白,不由走上前,抱了抱僵硬的人兒,依依不捨地一口一口嘆氣:“寶貝疙瘩,等娘逃過追殺,馬上回來接你們,到了寺廟,一定要聽特貪方丈的話啊……嗚嗚……”
“奈嘉寶!休得對方丈不敬。”何雲炙不悅地抬起眸。
“我哪有啊,這紙上寫的就是‘特貪方丈’啊,是你寫的字不?……”奈嘉寶大呼冤枉。
“……”何雲炙氣到無語。奈嘉寶則迷惘地眨眨眼。
“爹,不能怪娘,那兩個字確實偏了點。”何尚出面打圓場,而後看向一臉委屈的孃親:“恃貟(yùn)方丈,恃、貟……”
“……”奈嘉寶抓了抓耳朵,真丟人,愣是一個字都未蒙對!
“恃貟方丈年近百歲,備受武林人士尊崇,你,奈嘉寶,一會兒莫開口說話。”何雲炙不冷不熱地命令道。
奈嘉寶緊抿嘴唇,用力眨眼,表示絕對服從。她也知曉利弊,少林倘若不收何尚、何夏,兩孩子只能跟著他們亡命天涯。
“娘啊,女兒捨不得您,嗚嗚……”何夏摟住孃親,家中只有娘與她臭味相投,雖說她們是一對母女,關係卻如同姐妹般親暱。
奈嘉寶立刻配合閨女上演苦情戲碼,浮誇地猛抽動肩膀,可一想到馬上要與何雲炙“甜甜蜜蜜”走天涯,她實在是……很想仰天大笑。
“娘,您的表情,甚為掙扎……”何尚在一旁可是看得一清二楚,娘一下子撇嘴角,一下子眼角成月牙兒,挺矛盾的。
“你個小屁孩懂啥,這叫悲喜交加!”
“哦,喜從何來?”何尚不急不緩地追問,似乎已看穿娘心底的小貓膩。
“……”奈嘉寶瞪著兒子,翅膀硬了啊,臭小子想逼死親孃才甘心?哼!
“死小子,你如今是禿子打傘無法無天了是吧?照顧好你姐,她要是少一根頭髮,娘揍死你!”
此話一出,四周鴉雀無聲。
只見何夏晃悠兩下,悲慼地癱軟於地,掏出小手絹抹眼角。
“居然還在孩兒傷口上灑鹽巴,親孃乎?……嗚嗚嗚嗚……”
何雲炙與何尚雙雙望向哪壺不開提哪壺的慣犯。
奈嘉寶一貓腰蹲進樹坑裡懺悔,真有心把這張破嘴縫起來完事。
“你們的大爹……”
“也就是當朝皇上隆誠帝,是娘一滴血一滴血救回的性命。我說親孃啊,您還有其他閃光點否?”何夏已聽到耳朵長繭子。
“……”奈嘉寶咬了咬大拇指,真懷念孩子們年幼無知時,當初可崇拜她了。
何雲炙莞爾一笑,隨後板起臉教訓何夏:“不可對孃親言辭不敬。”
奈嘉寶朝夫君拋去感激的目光,看看,兒大不中留,還是咱爺們兒給面!
何雲炙真不想與她眼神交匯,可奈嘉寶忽閃著一雙大眼睛等待“愛的傳遞”,無奈之下,何雲炙勉為其難地扯了扯嘴角,笑得溫柔。
奈嘉寶則嬌羞地扭扭臀,何夏、何尚默契地低頭看地,非禮勿視。
※※
日落黃昏,待一家人嘻嘻哈哈,吃飽喝足之後,奈嘉寶與何夏抱團呼呼大睡。
何尚見爹望著篝火,凝思不語。而只有在娘睡著時,爹才會顯露出此類表情。何尚一路上不聞不問,不代表他猜不透某些事:“爹,此行兇多吉少?”
何雲炙收回神智,眉宇間多出幾分柔和:“爹給不了你們安定生活,有些煩悶罷了。”
“才不會,我與姐不到十歲已走遍名山大川,旁人還要羨慕我們見多識廣呢,呵呵。”何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