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軍那裡去找,估計找得到。”
沈嶽滿臉笑開花來:“懂了!我還有些土產,就給沈主簿送去。您老真是個好人!我要以後遇到大將軍回家鄉,一定對他好好誇誇您!”
司閽覺得好笑——他犯得著這個小屁孩給美言?不過,這話總算中聽得很,所以也就開開心心聽了。至於那些栗子幹棗什麼的,就是送進去,估計也是丟下人房裡,還不如自己這裡分了算了。
沈嶽便又到了中軍的營地。稍一打聽,便打聽到沈嶺辦事的地方。沈嶺見到沈嶽,大吃了一驚,放下手中的紙筆:“阿嶽,你怎麼來了?”
沈嶽笑道:“阿姊不放心,叫我來看看。”又把路雲仙的事情說了。沈嶺面色發白,許久才咬著後槽牙道:“她太心狠手辣!”但他從不後悔自己做出的事,只對沈嶽輕輕點頭:“好在沒有傷到阿圓。我一會兒託相識的中書郎,寫封‘八行’到秣陵令那裡為駱駿飛請託。你們也勸勸駱駿飛,只要不再鬧騰,公主府的人不會對他怎麼樣。倒是路雲仙要多加小心,以防公主那裡還想趕盡殺絕。”
時值傍晚,沈嶺對沈嶽說:“趕緊回去吧。”
沈嶽身子一擰:“我不回去!阿父不打死我大概是不能算完!”
沈嶺想勸他,而沈嶽嘟著嘴,撩起袖子,那條胳膊上橫橫豎豎都是血印子。沈嶺倒也覺得心疼,不由自主摸了摸自己的臉——他自顧自拜堂成親,而後在洞房後拜見舅姑的那一環節,被父親關在大門外,又被飽以老拳。他雖然早有了心理準備,但是實際那痛,還是夠他回味再三的。
沈嶽非常機靈,一眼就看出來哥哥的同病相憐,乾脆一屁股坐下:“阿兄,我今日是奉了阿姊的命令,揹著父母出來的,若是這會兒回去,少不得又是一頓胖揍。還不如過兩天他們氣消了我再回去。反正阿姊會幫我頂著——她現在大著肚子,也不會捱打。”
沈嶺無奈地看著弟弟,好一會兒說:“好吧。晚上先跟我去吃飯,還有些應酬的事兒,你多看少說話——今日都是些武將,我自問也不太懂他們——但是你姊夫在外,建鄴的人若不打點好,將來……”他停下口,覺得不應該對弟弟說得太多,沒成想沈嶽笑道:“我懂!這群人應酬好了,有啥訊息可以透出來,有啥急事可以幫忙,重要著呢!”
他覺得再正常不過:他在秣陵和狐朋狗友相約出去玩時,也得有這麼一幫子人,幫著隱瞞家裡,幫著互相護短,幫著通風報信,這裡頭掌握的經驗,幫他少捱了多少頓打呢!
沈嶺倒真沒想到,自己這個年歲不大的弟弟,陪伴那些五大三粗的武將,倒還真是一把好手。沈嶽是個“自來熟”,又仗著年紀小大家不和他計較,酒宴上大碗喝酒、大塊吃肉,又虛心好學,和那幫子愛吹水的武夫們聊得唾沫橫飛——連沈嶺都插不進話。
酒足飯飽,大家商量玩什麼,聽了幾首小曲,懨懨地不得勁兒。沈嶺心知,這幫子傢伙在建鄴這地方不缺女人,所以沒那種如飢似渴的感覺,但是長久不打仗,腔子裡好鬥的勁頭無從發洩。他忖了忖說:“還是樗蒲吧,呼盧喝雉的,熱鬧有趣。”
沈嶽第一個蹦起來:“好嘞!我玩!”
他捋起袖子,拿出在秣陵和他那幫朋友兄弟一起偷玩樗蒲的勁頭來,接過一隻搖杯就拼命搖起來。可惜他不是楊寄,水平太次,每每開啟,“盧”與“雉”這樣的好花色都與他無緣。所以沈嶽也每每在武將們粗魯的笑聲中,唉聲嘆氣地輸得好慘。
最後,他摸摸褡褳,一臉沮喪:“唉,玩不了了,各位將軍、都督、領軍們太厲害,我哪裡是對手!再玩,要光屁股回家了。”
大家像待小兄弟一樣逗著他好玩,摸摸頭亂糟糟說:“沒事,欠著就好,沒你這個小活寶,熱鬧不起來。”
沈嶽到底害怕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