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走吧,趁天還沒亮,趕緊出發。”
一行人並未走寨子外的路,而是迂迴朝達彌山去。
直到走出達彌山最後一個山坳,蕭見琛才想起打問:“陸繁,你那包袱裡放的什麼?怎麼這麼大?”
陸繁一言不發蹲下去,隨著包袱緩緩拆開,露出裡頭還在昏睡的人。
蕭見琛先是嚇了一跳,看清臉後,才結結巴巴喊出那個名字:“王、王文才?”
沈碎溪倏地睜開雙眼,見陸繁真的把王文才給帶來了,他緊緊皺起眉頭。
蕭見琛更是直接破口大罵:“你把他帶來做什麼?”
陸繁吭哧吭哧道:“我得上課。”
蕭見琛:“……”
把小狗放在一處
蕭見琛不敢置信:“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想著上課?”
陸繁那表情別提多認真:“我又不像殿下,隨時隨地都能交談,我才不捨得碎溪為我花時間費精力學漢話,自然是我多付出些。”
“你——”蕭見琛一怔,似乎沒想到陸繁竟敢當著花酌枝的面用言語攻擊陷害他。
“我的意思是……待會兒上課喊我一起。”蕭見琛改口也快,說罷湊到花酌枝跟前,搖著尾巴討好,“枝枝,我願意為你學苗疆話,而且學得比他快。”
剛說完,馬車突然一陣顛簸,王文才迷迷糊糊醒了過來。
“唔……”他瞪著一雙迷茫的眼睛,四處看看,“大人,沈大人,我這是在哪裡?”
花酌枝蹲下去把人扶坐起來,“我們剛出達彌山,你還好嗎?”
“剛出達彌山?”王文才“嘶”了一聲,捂住自己的後脖頸,“我只記得我正在睡覺,突然有賊人闖入屋中,把我打暈……”
他看向花酌枝,“再睜眼就是這裡了。”
“並非賊人。”花酌枝拍拍王文才的肩膀,毫不走心忽悠道:“你不是一直想去中原瞧瞧嗎?現在有一個外出遊歷學習的機會,我們走得急,所以沒跟你打招呼便把你帶上了。”
“原是這樣。”王文才信了,他往自己身上摸了兩下,驚慌道:“壞了,我沒帶書啊!”
這時沈碎溪嗤笑一聲,有意無意往陸繁那邊瞥了一眼,慢悠悠道:“要什麼書?書也是你寫的,你在就是了。”
王文才被誇的滿面紅光,小聲贊同:“也是,也是。”
一行人剛出達彌山便換了漢人衣裳,邊走邊學,走至黃昏時剛好進城,便找了一處客棧準備落腳。
花酌枝內著一身玉白長袍,外罩蕭見琛的墨色披風,頭上的斗笠是方才進城是覺得新鮮剛買來的。
這樣一個玉一般的人一進店便引來眾人側目,他目不斜視,扣出兩顆銀子擱在櫃上,澄澈的眸子微微彎起,“勞煩,要兩間上房。”
蕭見琛等不及,拽了拽花酌枝的辮子,“咳,枝枝,你別忘了……”
別忘了他倆要睡一間房。
“嗯?”花酌枝轉頭看了眼,對上後頭一排眼睛,他了然“哦”了一聲,轉身衝店家豎起一根手指。
“勞煩,再加一間。”
他竟忘了還有個王文才。
蕭見琛:“……”
這次不止蕭見琛著急,連陸繁都肉眼可見急躁起來,生怕跟沈碎溪分不到一個屋裡。
五人拿著三把鑰匙上了樓,到第一間時,花酌枝開了門,轉身詢問:“誰住這間?”
花酌枝沒說要睡這間,蕭見琛便不吭聲,沈碎溪沒表態,那陸繁也跟著沉默。
最後還是王文才大著膽子邁進去,小心道:“那……那我便睡這間?”
“好。”花酌枝點點頭,領著三人往第二間去。
門剛開啟,沈碎溪轉了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