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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於是我著人去陳家巷找他,誰知他收到訊息,竟他逃去了鄰國謝國,還憑著自己文采風流傍上了謝帝的愛寵延郡夫人華嫣然。

我玩心大起,遣使臣備了一份厚禮送去給這位郡夫人,又挑了一批美女送去給謝帝。

謝帝也十分慷慨,回禮是一批俊美少年。還把那個傍上延郡夫人的少年一併遣了回來。我看著使臣送來的禮單,一面不由好笑。

玉珠見我笑,很不高興的說:“表姑娘,你收了這樣的禮,又要遭人閒話了。”

我笑說:“你小孩子懂什麼,謝帝只不過是性情中人。”

也許,想真正掩蓋一段難堪,就該把它當做很隨意的東西一樣擺在眾人眼底。而想真正掩蓋一個秘密,最好的方法也許是把它當成一個笑話講給所有人聽。

那批美少年被我安排在京城近郊的行宮,而那個寫文的少年被我敬為上賓,我著人幾次三番問他可有意朝堂,他大概以為我在試探他,抵死不從。我覺得逗他有趣,便一直關著沒放。

直到各種流言說我罔顧廉恥,猥褻左相嫡孫在先,軟禁左相侄孫在後,可憐左相家世代忠良,門風竟被我玷汙了。

我這才知道,原來那個少年竟是左相家的侄孫,顧長東堂弟顧長寧。

怪道隔三差五,顧長東總會遞名求見我。

只是我因為李謙的緣故,已經打定主意不再見他,所以一直罔顧他一次又一次的遞名求見。現在再一回想,才明白過來,多半是因為他堂弟的緣故。而非我一直誤以為的——他對我念念不忘。

既是知道了事情原委,我若再不見,姿態上難免落了下乘。於是我便再次傳詔了顧長東進宮面見,玉珠問我:“表姑娘為何又要見那個登徒子,上次不是說再也不見了嗎?”

我笑說:“見完這一次,就再也不見了。”

玉珠嘟了嘟嘴,道:“我看錶姑娘八成是瞧上了那個登徒子,想招了他做駙馬吧。”

我伸手彈了她的腦門一下,笑道:“小孩子家胡說八道些什麼。”

玉珠嘀嘀咕咕的說:“好幾次夢裡都喊他的名字呢,還說不是。”

我聞言愕然,怔怔問,是麼?

玉珠又道:“以前公子跟珠兒說,喜歡一個人的時候,她在眼前的時候,她就是花兒就是樹兒就是你想到看到的一切。她不在眼前呢,那花兒也是她,樹兒也是她,眼前的一切都是她。”

我正色道:“這都是胡說,表哥那種人的話也能信?”

可心底卻不期然想起了那一天,顧長東說我穿紅衣格外好看。於是那天傍晚的時候,我便一個人穿著紅衣在園內散步,看見一顆樹,問它我可好看;看見一朵花,問它我可好看;看見一隻燕兒,問它我可好看。

也許一切真如玉珠所言,只是我也知道,如果我坐實此事,李謙就一輩子也抬不起頭來了。

話雖如此,可我反反覆覆想的卻是:早知道是這樣,我何苦白擔這個罵名!

所以那天顧長東來見我,求我放過他堂弟。我故意不動聲色的說,散佈謠言汙衊長公主,按罪當誅!

顧長東又說,他知道他堂弟是死罪,所以才來求我法外施恩。

我問,你準備憑什麼求孤法外施恩?

顧長東默然。

看見他默然站在堂下,雖言辭有愧,卻依舊不亢不卑。我忽而發覺自己內心,已愛極這個意氣飛揚的少年。

腦中一熱,我忽然說:“孤不能白擔這個罵名,你留在宮裡陪孤一夜,孤便網開一面,饒了你堂弟,這樣可好?”

顧長東再次默然。

我也沉默了,忽而想起初見他的那日,他也曾因為我一句話而沉默,他也許從來沒見過我這樣不知廉恥的女人吧。不過也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