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萬物蕭瑟。
這些日子,因為天冷,秦玖日日窩在暖閣內,但是,她沒有放過外面的訊息。每日裡,素衣局都會為她帶來朝堂上以及江湖上的訊息。枇杷會將訊息篩選一遍,挑有用的給她看。
這一日,枇杷將一則信箋送到了秦玖手上,看完後,秦玖的眉深深地蹙了起來,“這個訊息,為什麼到今日才查到?”
枇杷垂手道:“這些日子,素衣局一直忙著打探連玉人以及嫻妃的行蹤,根本就不曾注意帝陵那邊的事情。直到今日,才曉得,帝陵那邊早就出了事。十五那一夜,嫻妃便持金牌去了帝陵,將靜太妃從帝陵之中挾持走了。”
秦玖放下手中的花繃子,她忽然想起,那一夜,自己將靜太妃的手鐲摔碎時,顏聿臉上哀慟的表情。那時,他恐怕已經知道靜太妃出事了,那件鐲子是她母妃唯一的物件,卻被她摔碎了。他看上去那樣疲憊,想必是去尋找嫻妃和他母妃的下落了。
靜太妃多年來一直居住在帝陵,原本終於等到了重見天日的機會,卻不想,竟被嫻妃劫持走了。
“想必嚴王心中是很難受的,九爺要不要去探望他。”枇杷見秦玖黛眉輕蹙,若有所思,便提議道。
秦玖鳳目一眯,以指叩了叩桌面,淡淡道:“嫻妃帶走了靜太妃,自然是拿她做人質要做什麼事。由此可見,靜太妃不會有什麼危險,嚴王也是知道這一點的,他應該不會太難過,我們還是不要去叨擾他了。”
枇杷看秦玖神色如常,忍不住面現憂慮。
秦玖垂下頭,捻起繡花針,垂首繼續繡花。
“宮裡的蘇挽香,可有動靜?”秦玖拈著繡花針問道。
枇杷垂首道:“每日裡浣衣,也不怎麼和旁人說話,至今沒發現什麼異樣。”
秦玖眯起了眼睛,“讓蔡供奉派人盯緊一些。我義妹白繡錦的家人,還沒有訊息嗎?”
前些日子,就在秦玖對顏聿謊稱自己就是白繡錦時,她心中忽然冒出來一個想法,雖然很是匪夷所思,但若是真,那就真的讓人不寒而慄了。
白繡錦是她父親至交好友崔於寒的千金,當年,崔於寒因罪流放到北地,便將自己的愛女崔銘銘託付給了白家。父親為了掩人耳目,為她改了名字,叫白繡錦,並收她做了義女。
這些日子,秦玖命枇杷派人到北地尋找當年流放到那裡的崔於寒一家,竟是杳無音信。
“事情過去了多年,且北地苦寒,那一家人或許早就死在北地了。嚴王的封地在北地,說不定可以託嚴王打聽打聽。”枇杷提議道。
秦玖沒說話,垂下頭繼續繡花。這是一幅菊花圖,金黃色的花朵迎風傲雪,只剩最後一個花瓣了,可是卻不小心將手指刺破了,一滴鮮紅的血珠落在了金黃的菊花上,將菊花染成了一片嫣紅。秦玖眉頭深蹙,忽然覺得心中有些不安。
這幅畫是尚楚楚問她要的,尚楚楚不日便要隨著尚思思和嶽敏回到雲韶國了。嶽敏此番前來,除了賀壽,還有一個使命,那便是按照雲韶國女皇的意思和慶帝商議了尚楚楚的親事,將榴蓮和尚楚楚的親事定在了明年三月。在臨回國前,尚楚楚臉紅紅地向秦玖討要了這幅繡品。眼看著這幅繡品就要繡成了,沒想到卻沾染了血腥。
“枇杷,雲韶國的使臣是定了後日回國嗎?”秦玖蹙眉問道。
枇杷點了點頭,“是後日,九爺是不是要去送她們?”
秦玖撫了撫手中的菊花圖,怕是趕不及再為尚楚楚再繡一幅繡品了,看來,只得畫一幅畫來代替了。
“枇杷,研磨吧,我要作畫。”秦玖道。
枇杷頷首。
黃毛不知從哪裡飛了回來,嘴裡連連嚷著:“著火了!著大火了!大火燒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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