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不解,他面上朗然大笑,胸有成竹道,“不必過於擔心,我能制住他們四位,我也會制住他們四位,如同玄女一般,令他們願意輔佐於我。”
“好,”她也總算眉開眼笑,道,“我會一直看著你的。”
太陽逐漸高升,舉目四望,便是金光灑落,屋內的其他人也都起來開展了新一天的活動。
陳月歆老早就看見了院子裡膩歪的兩人,也不去打擾,又回了自己房間,坐在桌前,展開了一張畫卷。
是此前瞿星言送她的朱雀飛天圖。
她如此仔細的看了很多遍,用手摸過上頭的線條,自言自語的發出了以往都會發出的感嘆,道,“這麼複雜的羽毛,連我自己都畫不出來……我到底要不要送個什麼給他回禮啊?”
若是看見一角灰塵,她定會迅速將其抹去,再一絲不苟的整個重新檢查一遍,粗心如她,從未這般細緻的對待過一件東西。
同樣的,這也是她第一次收到禮物。
“看什麼呢?”清冷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她回過神來,慌亂的收起了東西,掩飾道,“沒、沒什麼。”
瞿星言湊得更近了,追問道,“真沒什麼?”
“哎呀,真的沒什麼!”她起身回頭,避開視線,把人撥到一邊,大喇喇的往床上一躺,甩鍋道,“你這人真是的,進別人房間都不敲門嗎?走路還一點聲兒都沒有,嚇唬誰啊!”
他斜了她一眼,淡然道,“我在門口叫你很多遍了,你沒應我。”
“是嗎?”
“嗯。”
她撓了撓頭,面對這佔理的人,一時想不到更好的藉口,只得岔開話題,問道,“那你倒是說喊我幹嘛啊?”
“阿巍做了早飯,喊你吃早飯。”他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了她一眼,也沒多說,便出了房間。
從窗戶投進來的陽光漸漸離開了他的身體,他鬢若刀裁、眉如墨畫的臉龐也變得清冷凌厲、蕭疏湛然。
她胡亂的捋了一把頭髮,跳下床道,“等等我嘛!”
下床後她才在心裡埋怨自己:本就是他送給她的東西,她自己看看,有什麼不能被他撞見的?
早飯格外的美味,或許與做早飯的人心情好有關。
不過等人總是一個折磨的過程,很是積極的熊巍幹勁也在夕陽落山後被消磨了大半,自滿心雀躍變成了坐立難安。
他索性到了院子外頭,希望能在更加開闊的視野中提前看到自己心中所想的那道身影。
天色漸暗,天空也越來越深邃,泛著幽藍的光輝,跟著繁星紛紛探出頭來。
熊巍急促的腳步聲踩進了屋,擰著眉頭道,“汪哥,小姐,讓我去找阿夏吧!都這個點了她還沒來,我擔心她啊!”
“你別急,”張霏霏安撫了一句,隨後望向汪文迪,道,“阿夏的確不像失信的人,到現在既不見人也沒有訊息傳來,要不咱們想個法子主動聯絡聯絡她?”
話音剛落,汪文迪還未開口,一陣靈力便先闖入感知範圍內,緊接著就是一道熟悉的嗓音傳來。
聲音婉轉好聽,落到熊巍的心上,道是,“幾位,我來晚了!”
在這一瞬之間,他只被這一種聲音掠奪心神。
朱夏自外頭快步走入,眉眼彎彎,面若芙蓉,渾身自帶一股生機之靈,好像旭日之輝、宛若清水之波。
從外觀上看,她還是以前那副樣子,已然看不出任何與常人有異之處,更顯含嬌細語、暗香襲人。
熊巍回身,迎上前去,被她臉上的微微笑意眯了眼,心早已融成了暖暖的一片,眼前的人,就是他午夜夢迴千百次,令他魂牽夢縈的人。
“阿夏!”他一把拉起她的手,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