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燕然一閃閃開,說道:‘勁道不弱,刀法也不算太差。要是肯虛心苦練,十年之後,或者勉強可躋身於一流高手之列。’
“韓霸氣得滿面通紅,喝道:‘有膽的亮出兵器接我幾招,莫要只是藏藏躲躲。’原來齊燕然的身法快到極點,韓霸那一刀雖然亦已算得狠疾,卻連他的衣角都沒沾上,韓霸大約是怕他形如鬼魁的身法偷襲,故而寧願他亮出兵器硬確硬接。
“齊燕然哈哈一笑,說道:‘接你這幾斤破銅爛鐵何須要用兵器,瞧著!’我在旁邊睜大眼睛,凝神注視,也看不清楚他用的是什麼手法,陡然間只見白光一閃,韓霸那柄大刀已是給奪了過去!”
遊揚吃了一驚:“只是兩招,齊燕然就奪了他的刀了?”
鮑崇義道:“不錯,他奪了韓霸的大刀,說道這是第二招。按著在刀背一拍,說道:這是第三招,只聽得一連串喀喀的聲音刺耳異常,那柄重達二十四斤的厚背斫山刀斷成無數小塊掉在地下!”
鮑令暉也是第一次聽父親說這個故事,聽了矯舌難下,半晌說道:“這是什麼武功,如此厲害?”
鮑崇義道:“還有更厲害的呢。”繼續說故事的後半段。
“韓霸面如死灰,退過一旁。我看得又喜又驚,不覺也是呆了。
“齊燕然笑道:‘鮑鏢頭,你已經給他們阻遲了大半天,須得兼程趕路才行。此處料也沒有熱鬧看了,你還不走,更待何時。”我這才如夢初醒,趕快重整隊伍,把幾個重傷的搬上鏢車,我親自駕車。齊燕然跨上一匹空騎,說道:‘找送你一程。’
“我也以為沒有事了,哪知這股強盜的二頭領‘小李廣’張宏陰狠之極,不肯死心。鏢車一開行,他又在背後偷發暗箭。
“同時發射的還有他手下十幾名弓箭手。亂箭紛飛,有的射我,有的射齊燕然。不過最強勁的三枝連珠箭,由張宏的五石強弓所發,則是對準了齊燕然的後腦射的。他大約以為齊燕然練有護體神功,絕對也難練得腦袋堅如鑽石,他的強弓硬弩即使是石頭也可以射穿的。”
鮑令暉罵道:“真是卑鄙,齊燕然不會遭了他的暗算吧?”
鮑崇義笑道:“當然不會,否則我這個故事也說不下去了。”
“我聽得飛矢破空之聲,回過頭來,方待舞刀格箭,豈知用不著我費半點力,齊燕然已經替我打發了。”
他用的是“掃發”二字,鮑令暉覺得奇怪,問道:“爹爹,亂箭又不是人,你怎的用打發二字。”
鮑崇義笑道:“我並非用錯字眼,他確是既打發亂箭,也打發了那批意圖暗箭傷人的強盜。
“我回過頭去,只見他揮舞雙袖,說也奇怪,那些紛飛的亂箭,包括向我射來。根本沒有飛近他身邊的亂箭在內,通通掉過了頭,反射回去!
“這還不算神奇,最神奇的是,那些亂箭會認識人,誰發的就射回誰的身上。
“只聽得慘叫之聲不絕於耳,張宏和他的弓箭手全都倒在地下,沒有發暗箭的強盜則一個也沒受傷。”
鮑令暉聽得眉飛色舞,笑道:“真是奇妙!如此說來,他反射回去的每一枝箭都是長著眼睛的了!””
鮑崇義道:“誰說不是,他揮袖撥箭,冷冷說道:‘物歸原主,你們的箭怎樣射來就怎樣回去!”
鮑令輝道:“這是什麼意思?”
鮑崇義道:“誰射他的腳就腳上中箭,謝射他的手就手上中箭。張宏最慘,給自己親手所發的三枝連珠箭射回來穿過了他的腦袋!”
鮑令暉道:“後來怎樣?”
鮑崇義笑道:“還能怎樣,兩個強盜頭子,一個死了,一個兵器被毀,雖然留得性命,恐怕也嚇破膽了。大刀韓霸從此不再出現江湖,這個故事當然也就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