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這樣的他又怎麼可能從來都沒有人給別人行方便?或者,是請別人給他行方便?
而沈父的事情,包括前面蘇家的事情,處處都透露著唐家插手的痕跡。
沈沉年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可是,他寧願自己不知道。
然而,當沈沉年知道沈父被控告的具體的事情的時候,他想,他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沈沉年從來都不知道,自己的父親究竟對蘇西禾做出過怎樣的事情。
他也從來都不知道,蘇西禾曾經遭遇過怎樣的事情……
沈沉年將自己關在屋子裡整整一天一夜。
他就那樣的坐在那裡,一動不動的坐著,甚至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的腦海裡是在想些什麼。過去的一切彷彿都在他的眼前飄,但,又好像什麼都沒看見。
等到他再次出現在人前的時候,他已經將自己所有的情緒都隱藏了起來,任是何人都看不出一絲的異樣。
沈父的罪名其實並不嚴重,至少,以被控告的事情來說並不嚴重。
而很顯然的,唐家也並不想將沈父置於死地。
所以,沈家並沒有花費多大的精力就將人撈了出來,只是,他的政治生命也算是真正的結束了。
出來的時候,沈父面色很平靜,沒有不甘,沒有懊惱,也沒有歇斯底里。
只是,蒼老。
異常的蒼老。
曾經少見的白髮在這幾天遍生而發。
車停在沈家,沈父下車後,沈沉年就吩咐直接離開,此時的他沒有辦法平靜的面對沈父,那是他的父親,他不想在自己不平靜的時候做出衝動的事情。
沈父對此並沒有阻止,他知道,曾經做過的事情都會變成報應回到自己的身上的,不過是時間的早晚。
沈沉年後面的日子都很忙碌,忙碌到他沒有空餘的時間去想些別的。他開始有些害怕閤眼,他怕看到那日蘇西禾跟自己說流產時的那副無所謂的表情。
曾經,他以為他恨透了蘇西禾,他恨她那樣的狠心,連讓自己的孩子出生的機會都不給,可現在,他只覺得那樣的恨是多麼的可笑。他的心汩汩作痛,很久沒有發作過的那種疼痛又重新侵襲了他。
他只覺得整個世界都顛倒了過來,看不清黑,也看不清白,他的眼前一片血紅,胸口灼燒一般,他的四肢卻冰冷,帶著戰慄,瑟瑟發抖。
重回宜家,重回曾經和蘇西禾朝夕相處的那套房子,沈沉年只覺得自己好不容易平復的疼痛又重新的爬了上來,
曾經的一切歷歷在目,沈沉年甚至還記得蘇西禾在那裡做飯的情景,他想起最後的那段時間難道的平靜,他的胸口更是悶痛。
他放聲大笑,笑聲傳遍房間的每個角落,引起陣陣回聲。
等到他覺得自己的胸口翻騰的時候,捂住口的手縫間,漏出點點鮮血……
蘇西禾知道沈父被查的訊息,甚至比沈沉年知道的還早,比當事人知道的都要走。
原因很簡單,因為,這一切就是她一手促成的。
蘇西禾從來都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當初沈沉年對自己父親的時候也並沒有手下留情,而且,蘇父對沈沉年來說真的是很無辜的。
而沈父,她不想昧著自己的心說不怨恨,曾經的心結直到現在都沒有解開,這讓她如何的不去怨恨!
當年,在她孤身的離開都城,到她發現懷孕重回都城,其實並不是一段很長的時間。
正是因為自己生為私生女,所以,她不想給自己的孩子以私生子的身份,即便,低下自己的尊嚴,放下自己的怨恨、愛情。
可是,後來的她寧願自己沒有回過都城,這樣,至少她還有可能保住自己的孩子。
與其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