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這套軍裝,從穿上的那一刻,就已經和他的血肉連在一塊,要脫下,那近乎是扒他的皮。所以,他不是不愛她,但真的還做不到為她脫下這一身的軍裝。
所以,他選擇了沉默,隨後默然地離開她。
可是離開她,卻也是那麼艱難。
回到部隊,抽了一天的煙,想了很多,想著他們曾經的甜蜜,想著她給他的美好,想她的時候,心裡憋悶著,很難受。
還想到了向南的爸爸,他為了家庭的維繫,最後還是脫下了軍裝。
許燁磊覺得自己做不到。
他是為了繼承父親的遺願,扛起了鋼槍,守衛著這一方熱土。
不是不愛她,而是,他做不到為了一個女人放棄自己事業。
也許有很多人,不論是男人還是女人為了愛人放棄自己的追求,但許燁磊舉得自己的事業是特殊的,軍人的職業是神聖的,不是說放棄就能放棄的。
想了很久,想了很多,最後,他想起一句詩,死後元知萬事空,人都是**裸地來然後**裸地回去,人世的七情六慾都萬般皆空,沒有不可拋棄的。
他不能放棄自己的事業,也許對她還不夠愛吧。也許他只能用另一種方式愛她,認真地守衛著這一方淨土,保衛著國家的平安,讓她太平盛世裡過著安心的生活。
他們都能感受對方的愛,卻還沒愛到生死相依,為了對方不顧一切,所以,才有了無言的結局。
許燁磊深深地吸了一口煙,然後長長地嘆了一口氣,青煙從他的腹腔慢慢騰昇,溢位他的口腔,把他狠狠地嗆了一下,嗆得眼淚都出來了,連聲咳了幾下。
把煙丟進已經裝得滿滿菸灰和菸頭的玻璃缸,狠狠地摁了下去,菸捲上的火星終於被他摁滅,那一瞬,感覺摁滅的不是香菸,而是痴纏了他近一年的感情生活,他甚至聽到了心被摁碎的聲音,很疼,但他咬咬牙挺直了脊樑。
他是軍人,有著超人的意志,沒有他跨不過的砍,放不下的情。
﹡﹡﹡﹡﹡﹡替父從軍:腹黑中校惹不得﹡﹡﹡﹡﹡﹡
晚上,臨近9點孫萌萌才回到家,眼睛有些紅腫,一看就知道哭過。
“回來了!”坐在客廳看電視的李笑梅,抬起頭看向剛回來孫萌萌。
“恩,爸呢?”孫萌萌低著頭,不敢看李笑梅,輕聲的應著。
“睡覺了,你怎麼啦?”李笑梅已經看到孫萌萌紅腫的眼睛,有些擔心的問。
“沒什麼,媽,我去洗澡了!”孫萌萌的聲音顯得有些有氣無力。
“恩,去吧,晚上早點睡!”李笑梅點了點頭,淡淡道。
孫萌萌轉身回房間,李笑梅輕輕的搖了搖頭,估計這丫頭捨不得許燁磊離開哭了吧!
唉,選擇軍人,哪有那麼好呢,許燁磊能每週回來一次已經算是夠好的!是她自己選擇的男人,李笑梅也不好說什麼。
李笑梅把電視關掉,回屋睡覺了,孫萌萌拿著睡衣,默默走進了浴室。
心裡猶如被壓了一塊千斤巨石,令她無法喘息。
孫萌萌伸手拉開花灑的開關,冰涼的冷水從頭頂噴灑下來,打在肌膚上有些疼,冰涼的水從臉上蜿蜒而下,混雜著溫熱的液體漸漸滴落地下,最終彙整合一條心痛的小河,停而不歇的緩緩流淌。
“給我理由……”電到就也。
“沒有理由,我們…我們不合適……”。
……
“萌萌,到底要我怎麼做,你才能安心的跟著我……”
“除非你脫下軍裝……”
當許燁磊的手,緩緩的從她肩上滑落,眼底的寵溺瞬間化成灰燼,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看著他離去背影,心似乎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