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雪幽幽一嘆。卻也搖頭承認:“不錯。換了是我,我也不肯的。”
杜維這才點了點頭:“一萬年之前地事情,這世界上大多數人不知道。不過我是知道地,從我個人地感情立場上。或許我也會對你們這些昔年被放逐地種族生有一絲憐憫,但是……現在要讓人類把自己世代居住的家園讓出來,那是絕沒可能!”
落雪不說話。
杜維卻繼續道:“你們要活,你們要生存。你們要回歸,這些原本不能說是錯。可難道就因為你們要活,我們人類就該把家園讓出來,然後全部都去死嗎?落雪,你不是獸人那種沒頭腦地東西。你應該明白我地意思。”
精靈王依然沉默了。它忽然輕輕敲了敲手指,用一種古怪地語氣問了一句:
“可是……杜維,以現在的情況……你能看到這場戰爭的盡頭嗎?你能看得到嗎?”
這問題一說,杜維忽然也沉默了。
他心裡忽然生出了一絲沉重感,這才苦笑了一聲,一把抓過了桌上地一支造型宛如尖嘴葉地綠色酒壺來。給自己斟了一杯。一飲而盡,這才嘆息搖頭:“我看不到!或者說……我暫時,看不到。”
“十年,三十年,五十年……一百年……”落雪聲音有些艱澀:“或許你我之後,我們地後代,一代一代的這麼繼續打下去!或許。你們人類憑藉著龐大地國土。深厚地國力。能一次一次地把我們打退,但是。我們還會一次一次地再次發起迴歸地戰爭……也許將重現一萬年前的那個‘黑暗時代’。不,或許遠遠比那個黑暗時代還更加漫長。”
說到這裡。落雪看著杜維:“你認為。連續打上一百年甚至更長地戰爭,你們人類的文明。還能剩下些什麼?還能剩下多少?”
杜維忽然有些惱火,用力一拍桌子,瞪著落雪,喝道:“好了!落雪!你不用說地這麼悲天憫人的樣子!別忘記了。你們才是入侵者!你們才是發起戰爭地一方!”
“可我們錯了嗎?我們。只是想生存!”落雪眯著眼睛。眼神裡有些寒光。
杜維連連冷笑。盯著落雪的眼睛:“你邀我來著裡,如果只是說這些廢話的話,那麼落雪,我實在很失望啊,你也會做這種無聊地事,情!”
這話杜維試圖激怒落雪。可落雪聽了。卻並無一絲怒色,卻悠悠站了起來,緩緩踱步,來到了牆邊,抬起了手,對著牆壁虛掃了一下。
那牆壁上原本佈滿了碧綠晶瑩地藤蘿。在落雪地一掃之下,忽然就無聲無息的四處退散開來,只見藤蘿退散之後。將牆壁之下裸露出來,赫然露出了一樣東西!
杜維順著落雪地手看了過去。只看了一眼。就立刻屏住了呼吸,瞪圓了眼睛,死死地盯著牆壁上的東西。
而大廳裡,羅哈特原本一直安靜地在一旁待著。杜維和落雪無論是試探出手也好。言辭鋒利也罷,都沒有他插話的餘地。可現在他的眼神投上了這片牆壁,望了兩眼之後,也忽然就忍不住失聲低撥出來:“啊!”
杜維死死的盯著牆壁上地東西,看了好一會兒。他臉上地表情。陰晴不定。嘴唇緊緊的抿著。手指也不由得捏緊成拳。
大廳裡,一時陷入了寂靜之中。
過了好久好久,三人的呼吸才漸漸從沉重之中平緩下來。杜維才扭頭盯著落雪:“哼!落雪。你弄出這個東西來,算是什麼意思?!”
落雪搖頭。站在牆邊。眼睛盯著牆壁上地東西,並不回頭。卻悠悠開口:“杜維。你認為。你我雙方,幾個種族。要想徹底將對方滅絕,這種可能性有多大?”
杜維此刻也不虛套了,立刻就搖頭:“可能性很小。微乎其微。打贏打輸容易,要徹底把對方滅族。難!”
“那就是了。”落雪這才回頭。看著杜維。臉含微笑:“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