禛的兄弟也不少,怎麼就偏偏願意看顧這痴傻的堂弟?
“辰弟救過我的命。”趙桓禛眼光一暖:“只要我還能護得了他一日,那誰也別想傷了他。”
可真就這般簡單?段雲蘇看著懵懂不知、只顧著吃麵前糕點的趙賀辰,突然心生一陣感慨。誰也沒法徹底護得住誰,就算太子全心全意,趙賀辰不也還是出了兩次意外。
趙桓禛生在這帝皇之家,註定是要夠心狠,若是辰辰不是個痴兒,太子你可還會說出今日這番話?
“太子且放心,雲蘇不是那薄情寡義之人,辰辰真心待我,我自是願意好生待他。”段雲蘇眼中柔光正濃,伸手替趙賀辰擦去嘴邊的糕屑。
趙賀辰抬頭朝她咧唇一笑,那俊美的顏容,頓使天地失色。
趙桓禛看著這兩人的默契,突然之間心生豔羨。若將來也有一個女子願意這般待他,他是否也能如辰弟這般,回以溫情。
大概……是不能的罷?他的身份,註定了要無情。
“段家有你這樣的女兒,可算是莫大的福分了。”
段雲蘇不知趙桓禛怎麼說起了這個,不過提到段家,她倒是想起一件事來:“太子殿下,你可見過一樣東西,可直接食用亦可放在大煙上吸食,食之上癮,卻被人當成是治病的靈藥?”
“這個……不知是何模樣?”趙桓禛疑惑。
“雲蘇見過一次,是褐色的粉末。那日給我大哥哥段餘清治病,發現了這個東西。”段雲蘇秀眉輕蹙:“太子殿下,雲蘇不過是一小小女子,本不該管這些事情,但這東西實在是危害太大,還是提醒一下太子罷。”
段餘清?趙桓禛想了一下,似乎也想到了什麼:“你說的可是那逍遙仙?”
他記起來了,那日去宮外的聚賢樓,見到有一個異國商人正販賣著一件仙藥,說食之可解百憂,快活似神仙。他堂堂一國太子,自是不會相信這些商人誇張的話語,反倒是那段餘清,似乎極有興趣。
“那東西有何不妥?我瞧著不過是一些粉末罷了。”
“太子殿下,那東西是罌粟製成,原本是無不妥,但也僅限於醫藥之中。”段雲蘇眼光一凝,薄唇輕啟:“但若是長期吸食,可令人上癮,精神萎靡頹廢。若在熙國中流傳開來,怕到時將國民無心作業,舉國上下一派頹靡,國將大難。”
太子聞言臉色一沉,他看著段雲蘇凝重的臉色,直覺此事事關重大。此物近一年才在宮外見過,卻是異國的商物,價格極其之高,不知熙國之內可也有轉賣?
“太子殿下,我想著將這罌粟的圖樣畫與你罷,太子派人四處探訪,若發現有大規模種植的,可要仔細留意了。”段雲蘇的話音剛落,便瞧見太子招來一宮女去備筆墨,知道他對這事也是上心了,便說道:“但此物也可有藥用的價值,太子莫要將它除盡了。”
不一會,那宮女便折了回來,段雲蘇輕挽雲袖,仔細畫著,又上了顏料,使其更容易與其他之物區分開來。
趙桓禛接了過去,隨手摺好,說道:“我先去安排一番,段小姐與辰弟不妨四處走走,到時再派人送你們回去。”
段雲蘇點點頭,對趙桓禛不苟的態度很是讚賞。趙桓禛心胸寬廣、行事條理大方,更是為國為民著想,若有之一日能繼承了皇位,想來會是一代明君罷。
“蘇蘇不許看。”趙賀辰見段雲蘇側頭看著離去的太子,很是霸道地伸手將她的身子轉了回來。
那手上的點心屑弄在了衣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