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麗莎伸手道:“有魔晶嗎?”他自己身上放著一小袋紫晶,只是不願意把珍貴的紫晶用到這張破爛法陣上。
麗莎把頭轉向了沙里歐:“有魔晶嗎?”
唐納從白袍沙里歐手中接過一顆橙晶,苦笑著搖搖頭——這個女神經居然繼承了格蘭蒂斯的吝嗇。
沒多久,唐納便將獸皮糊到了石牆上,法陣一經啟用,立刻有水霧在空氣中形成,接著便是淅瀝瀝的清水滴落。他伸出雙手,接了一捧水喝下,又抹了一把臉,才把水桶搬過來接水。
這時,麗莎早已佈置完了計劃,所有人都無所事事地四下坐著,看他做著這一切。
然而,唐納做完這些之後,並沒有停下,又從角落裡撿來一張獸皮,提了另一個瓶子走過來。
直到他開始繪製另一張法陣,麗莎才忍不住問道:“這是什麼?”
“你不擔心那些魔獸聽到這裡的動靜嗎?”唐納問。
“隔音法陣?”麗莎問。
唐納沒有回答,只是聳了聳肩,便繼續他的工作。麗莎只猜對了一半,這張法陣除了隔絕聲音以外,還能遮蔽氣息。這樣一來,就算在這間倉庫里宰殺魔獸,血腥味兒也不會散發出去。
唐納的想法是:反正這裡沒人懂這個,再說為了活下去,暫時也管不了什麼驚世駭俗了。
五個小時後,他又從沙里歐那裡拿了一顆橙晶,啟用了這張法陣。
法陣啟用的瞬間,外面的魔獸動靜也一下子輕了下來,這顯然是這張法陣的另一個附加作用。
麗莎朝著唐納看了一眼,滿意地點了點頭,道:“你不覺得這很像魔法大陸和中土之間的關係嗎?你們負責提供資源和便利,而我們則負責抵抗魔獸……”
唐納面無表情地看了她一眼,再次往倉庫深處走去,等他走回來時,一手抓著一大塊秘銀,另一手握著一枚比雞蛋略大的藍色獸核,這枚十一級水系獸核是他翻遍整個倉庫能找到的最高階的一枚。
接著他移開水桶,將獸核在滴落的清水中仔細洗淨,又把水桶移回原地,這才回到桌旁,一邊端詳著手中的這枚獸核,一邊緩緩道:“你覺得南面有什麼?”
“不就是因為不知道,才要去看一看嗎?”麗莎回答得理所應當。
“總有些猜測吧?”唐納問。
麗莎沉默著。
唐納笑了笑,道:“讓我來替你回答吧……越往南魔法元素越濃郁,所以你覺得那裡就算沒有天國,也應該藏著魔法的秘密,是嗎?”
他的話,再次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來。
麗莎又沉默了一會兒,這才淡淡地問道:“你不這麼覺得嗎?”
唐納抬起頭來看著麗莎,昏黃的魔法燈光照在這個女人平靜的臉上,黑色的雙眸比平時看上去更加深邃,這一刻唐納隱隱覺得,或許他和對方的立場並沒有那麼水火不相容。
“你覺得魔法是什麼?”他問。
“這個問題外沿太大了吧?”麗莎道。
唐納微微搖頭,臉上的笑意漸漸淡了下來,他看著手中的獸核,然而目光卻只是聚焦在空氣中不存在的某個點上,像是在自言自語:“每一個魔法師應該都想過這個問題吧……魔法究竟是什麼?超凡的力量究竟從何而來?”
白袍沙里歐走了過來,坐在唐納斜對面的椅子上,臉色稍稍有些不屑:“難道沒有人告訴過去,那是神賜的力量嗎?”
唐納瞥了他一眼,目光轉向麗莎:“你不是不相信光明教廷嗎?”
“你覺得他們真的能聽見神的聲音?真的在按神的旨意行事?”麗莎問。
唐納明白麗莎的意思——經是好經,只是被歪和尚念壞了。事實上,按照唐納的經驗,只要教會的做法不符合既得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