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老鄉太熱情,出入又都有鳩蘭夜與清虞作陪。等謝薇稍微安撫好了熱情的老鄉們、騰出些可以獨處的時間,這又過去了好幾天。
謝薇有些疲憊。偶爾……如果剛開始每天都能想到慈航在哪裡,在做什麼能叫偶爾的話,謝薇偶爾會想起慈航。
被慈航吻過眼角之後,謝薇再見到慈航確實是有一點尷尬的。但這種尷尬很快也冷淡下來,變得再無起伏。
一晃眼就是小半月,慈航沒有一次主動來見過謝薇,謝薇也不曾主動上前,去與打坐修煉中的慈航搭話。
清虞看在眼裡急在心上,偏偏感情這種東西容不得他人置喙。橫在謝薇與慈航之間的那道天壑又不全是感情,清虞也只能閉嘴旁觀。
敖光烈找上門來,直接被清虞用一個「滾!」字伺-候了。敖光烈還想再來見清虞,直接被鳩蘭夜手下魔將「請」出了赤州。
這日謝薇本想與慈航辭行。遠遠見著慈航在外頭打坐,她便停步在了半人高的草後。
有風吹過,和緩的氣流讓草浪綿軟地起起伏伏。陽光中的慈航讓謝薇看不太清他的眉目,謝薇便眯起眼來。
很久以前,可能也不是那麼久以前,曾有僧人在天臨山下用同樣的姿勢打坐。日光下他修眉俊眼,神情中透出淳樸以及沒有稜角的溫和。
謝薇一時間痴了。有種自己只要化身為狐就能鑽進那人懷裡,被那人眼含笑意地抱在蜜色的胸口前,輕柔撫摸。
一片草葉不識情-趣地被風勾著糊到了謝薇的發上。謝薇回神,摘下頭髮上的草葉,好奇又好笑地瞪那草葉一眼,終是未與慈航搭話。
……走就走了,有什麼好道別的?
矯情。
腳步聲窸窸窣窣地遠去,謝薇並不知自己身後慈航正望著她的背影。
沉默而壓抑,複雜又難言。
那是將情緒無數次扯裂、碾碎、燒毀的滋味。
慈航又是好幾日沒見到謝薇。以打坐靜心的他是故意不去看不去聽不去想不去問和謝薇有關的一切。鳩蘭夜、清虞等人自然也不會巴巴兒去對慈航報告謝薇的行蹤。
一日,三日,七日,十日。
半月。
慈航告訴自己:不動。
身不動,心不動,神魂不動。
不動如山方得解脫。
一月。
「這可真是怪了,少主怎麼還不回來?」
一狐族妖修與三、四夥伴擠在村口,小聲嘟囔:「不會是少主遇上了什麼不測吧……?」
「少胡說八道了!」
另一狐族妖修當場炸毛:「烏鴉嘴趕緊閉嘴!少主神通廣大,又是天狐降世,她如何能遇上什麼不測?」
「可少主不過是去巫山拜祭亡故的巫山老怪,她早就該回來了……」
「阿彌陀佛。聽聞巫山十傑裡有人不服巫山老怪的女弟子繼承師尊衣缽、為巫山之首。招來天道盟為其撐腰,要那位女施主交出巫山之首的頭銜不說,還要求那位女施主開啟巫山老怪的庫房,將其中寶物交給下任巫山之首。」
一波牟提陀僧人口中宣了聲佛,直道:「造孽」。
另一尼僧則出聲安撫幾個狐族妖修:「巫山於知薇施主有恩,金仙子又與知薇施主有舊。恐怕知薇施主這是放心不下金仙子,正暗中幫助金仙子撥亂反正,這才耽誤了歸來的時間。」
波牟提陀的兩人分析入理,年輕的狐族妖修那垂著的耳朵又豎了起來。
「唉……少主也不怕被天道盟的人發現。她總是以身犯險,可真是個爛好人。」
故作嚴厲地嘆息過後,那年輕的狐族妖修又歡快地笑了起來:「不過我就是喜歡少主這點!前些日子搬到赤州來的媚宗姐姐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