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來的玫瑰馨香,靜靜地暈開了一縷又一縷的沉思。
是夢?是幻?還是仍在昨夜,她赤著足,衣衫凌亂,一臉驚惶,眼中滿是淚花。他驚痛萬分,要帶她走,她卻倔強地轉過頭去,將他拒之門外。。。他立在那兒,默默守了一宿。
現在,他終於能推開那扇門了。。。華頂雲霧的茶,素淨淡雅的衣裳,散發著清新晨露香味的髮油,磨了一半的玫瑰發粉。。。什麼都沒變,只再沒了那個巧笑倩兮靈慧明敏的女子。
她身在何處?她過地好麼?
她可曾有那麼一點點,想起過他?
他在屋內痴站了半響,轉出去的時候心底狠狠一下抽搐,疼地他不禁斂了眉頭。
院外,尹君睿憑風而立。
“玉瘦香濃,檀深雪散,憑欄翠簾低卷;莫辭醉,此花不與群花比,歌聲共水流雲斷。。。”尹君睿的嘴角浮起一抹自嘲的笑:“比她作流雲當真一點也不假,不管我如何費盡心機,總也留她不住。”
司馬容怔怔地望著空曠庭中紛揚飄灑的嫣紅花瓣,忽聞一陣熟悉香風撲鼻而至,一個恍惚不由輕喃出聲:
“儇兒?”
隨風而逝的,從來只有風的聲音。
尹君睿看向司馬容眼神閃爍不定:“你,確不知她在哪裡?”
司馬容緩緩搖頭。
“我本以為,你萬不可能放手,沒想竟是我錯了。”尹君睿諷笑:“既然放地了手,又何必同我搶她?”
司馬容反問:“你當真愛她麼?”
尹君睿一怔。
司馬容淡聲道:“對你而言,她理該只是一顆用來對付我的棋子,當你征服她身心的那一刻,就如同你終於征服了我。。。不是麼?”
尹君睿漆黑雙瞳一緊:“你以為你是誰?本宮需要用一個女人來征服你?除非,你我都是懦夫。”
“可是,你若不這麼對皇后說,就難以保她的命。”司馬容嘆口氣:“漓都驛館外你沒帶她走,是怕她跟著你會遭皇后的毒手麼?”
尹君睿別過頭去不說話。
“我一直以為,皇后之所以招儇兒入宮是為了牽制我。。。熟不知,同樣也是為著牽制你,要你乖乖聽話。由此看來,你沒能騙過皇后。”司馬容靜靜地看著尹君睿:“既不是皇后選上的人,便永遠到不了你的身邊。”
尹君睿默了半響,道:“只有做了天子,才能不受任何人的牽制。”
司馬容怔了怔,嘆道:“你待她。。。倒底也算真心。”
尹君睿摘下一片花瓣輕撫於指尖:“我不信,你當真不知她的下落。”
“信也罷,不信也罷。”司馬容淡淡一笑:“你只需明白,無論我知道與否,都不會告訴你。”
“很好。”
尹君睿指尖的鮮豔剎那粉化成塵,方才餘溫繚繞的黑眸漸漸冷卻:
“從小到大,你走到哪裡都比我得寵,我唯一能蓋過你的,便只有太子一位。我一直不懂,為何父皇能將你看地那麼重,畢竟,我才是他的骨肉。”
司馬容垂下眼瞼,不說話。
“這件事,盤桓在我心中二十年,一直想問,卻從不敢問,”尹君睿看向那片鮮豔盛放的玫瑰花圃,聲音很沉、很淡:
“你,究竟是誰的兒子?”
司馬容一怔,隨即淡淡地笑了:
“你若能贏得了我,便告訴你。”
吟風軒外,尹韶雲被一列禁軍攔下:
“王妃娘娘不能進去,陛下禁令。。。”
“我有急奏,要即刻面聖”,尹韶雲無表情:“攔我者,死。”
侍衛頭領皺眉:“王妃娘娘,恕屬下難以從命。。。”話音未落,只見眼前銀光一閃,雪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