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覺頭暈目眩,緊接著一陣黑暗襲來,身子一軟,倒了下去。
失去知覺的最後一刻,聽得他在耳旁嘆息:
“真是從沒見過像你這樣倔強的女子。”
一間簡潔光亮的白色居室,一箇中等身量的白袍學者戴著密度精量儀,整個人匍匐在大方桌上,對牢一盞地球儀狀四面佈滿金銀絲滌精密機紋的器械細細勘察,良久長吁一口氣,捶捶背脊,直起腰來。
這時,門開了,走進一個高大的年輕人,一身西裝革履,氣宇軒昂,面貌熟悉。他往沙發角隨意一靠,擱起修長雙腿,聲音低沉而磁性:
“她還沒回來?”
白袍學者嘆口氣,緩緩搖頭。
年輕人揉揉眉心,問道:“她知道麼?不回來的後果。”
白袍學者苦笑道:“她幹得是哪行?怎會不知。”
年輕人笑了:“你不擔心她?也許真是搞不到能源,才沒法回來。”
白袍學者看一眼那地球儀狀的器械,搖頭:“不,‘流光’有反應,顯示她曾接近過能源。”
“她找到了,卻帶不回來。”年輕人彈一彈手指:“七個月零九天,她從未在異時空逗留那麼久。鄧老,要再派個人去一趟麼?”
鄧老還是搖頭:“‘流光’已無能量承載傳送,否則,我早已召她回站。”
“鄧老真是個好心師傅。換作旁人,寧可失了卒子,也要保住將帥。”年輕人眼中有精光閃過:“需知,沒有‘流光’,所有襁褓中的課題研發都將付諸一炬,損失慘重。”
“除了研發,你就不但心她的安危?”鄧老拖著腦袋,難掩疲態,惟眼神清明如故:“沈軒,她畢竟是你妹妹。”
“各為其主。”沈軒微笑,露出一口潔白牙齒,說話不疾不徐:“她作為唯一一個被選中的科研要員,當心知肚明此次任務不同以往,只許成功不許失敗。而我,身為政議會董事局一員,須以國家利益為首。要員是魚,政府是水,離水之魚,何以生存?但凡國家資源,只能消亡,不可流失。這是鐵板釘釘的規矩。”
鄧老看住沈軒:“倘若她真回不來。。。你會親自。。。”
“我下令總比別人下令地好,”沈軒簡單道:“既是我妹妹,便該由我了結,想她也情願。”
鄧老眉頭緊蹙,半響重重嘆口氣:“你們兄妹倆,都是難得的人才。”
“再難得的人才,也有犯錯的時候”,沈軒指指腦袋:“我已經提醒過她數次,聰明如她,理應知道,該怎麼做。”
鄧老疲態畢露,一瞬間彷彿老了十年。
沈軒輕瞄一眼‘地球儀’,微微一笑:
“只是,鄧老現在就開始灰心,會否早了點?”
馬車咕嚕咕嚕的聲音將我從夢中驚醒,睜開雙眼的剎那,有一隻軟乎乎的熱手撫了上來,在我脖頸間遊移。
我抬起眼瞼,看向坐在我身側,笑意不減的華清,冷下臉來:
“你在我酒中下了藥?”
“是呀”,華清攤攤手,毫不諱言地承認:“就在烈二公子灌你的時候,只下了一點點哦,你喝多了,才會睡那麼久。”
“我睡了多久?這兒是哪裡?你究竟想幹什麼?”
我掀開車簾,頓時倒抽一口冷氣。一眼望去,萬里平原,草地青青,樓閣亭臺在遠處漸漸隱沒。。。已出了關?
“一下子那麼多問題,叫我先回答哪個好呢?”華清伸一伸懶腰,捶胳膊捶腿:“連著趕了兩天兩夜的路,渾身筋骨痠痛哩。要是現在有一個大澡盆,灑上新鮮玫瑰花瓣,加上薰香精油,舒舒服服泡上半個時辰該有多好呀。”
“你還想泡澡?”我氣不打一處來,指著他的鼻子,訛道:“你迷暈我,私自將我拐帶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