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獨自一人在養龍殿前站著,見到心訶走到面前也沒有半分害怕,甚至還主動開口問道:“禪師此行,可是來取朕的性命?”
心訶口誦佛號深深躬身行禮道:“阿彌陀佛,貧僧此行,乃是為聖上送還龍子。殿下身懷氣運,登樓國有他在,必將百戰不殆,開疆擴土,聖上必能青史垂名,成為一代中興帝王。”
聽到心訶的話,登桓沒有任何驚訝,也沒有半分惱怒,神色平靜的將心訶請進了御書房,拂退所有人後關門密談,自然也就無人得知他們的談話內容。
之後,心訶悄悄帶著那位民間皇子入宮,與登桓見了一面,登桓自然是滿心歡喜,細心敦促了一番,心訶就又帶著皇子離開啟登城,外出遊歷修行去了。
再回來之時,登雲闕已經年方十六,習得了一身的好本事,首戰就將南面戰場上一個極為厲害的將軍斬殺陣前,自此一舉成名。登桓也趁機昭告天下,將這位四皇子推到了朝臣面前。
對外言說的是,四皇子登雲闕,乃是北宮娘娘的兒子,幼年之時心訶禪師入宮收徒,將他帶出去了十年,而今才反轉回國,在沙場之上建功立業。
北宮娘娘早在十六年前便因病早薨,在登桓的口中,就變成了因為四皇子天生異象,導致北宮娘娘難產而死,故此才託辭病薨。為了保護極為不凡的四皇子,也一直沒有將他顯露人前,直到長大成人之後才敢昭告天下。
之後的十幾年,登雲闕確實表現出了極為不凡的實力和統帥能力,在登樓國東西南三面立下戰功無數,在國主登桓面前也是極為受寵,直倚為國之棟樑。
只是那位名義上是登雲闕母親的北宮娘娘,這些年也不見登雲闕去拜祭過一次,甚至連皇城之中的北宮,也早就被國主登桓封閉多年,不許任何人輕易踏足了。
倒是國主登桓,這些年每隔一段時日就要去北宮一趟,在裡面待上少則盞茶,多則柱香的時間。內宮宦婢和滿朝文武都說國主這是不忘舊情,時時都要去緬懷一番,就連登雲闕的未曾祭奠,也都被他們解讀成了心有愧疚不敢近前。
究竟實情如何,實則知者寥寥。
今日早朝散畢,國主登桓又仔細批閱了一番奏章之後,這才著人安排用膳。用膳之後,登桓又下令擺駕北宮,身邊的大太監立刻醒事,著手安排諸多事宜。
聖駕移駕北宮,龍輦在宮牆之外停下,登桓只帶著身邊大太監林嶠邁步進了北宮,其餘人等一概在外守護。
北宮之外,前後有三層宮牆隔斷,當中只有一條御道通行,御道之上有三隊精兵日夜輪換守護,有半點風吹草動,立刻就會封閉御道,無人能夠進出。
北宮之內,卻寂寂寥寥,無一人看守。雖然看上去荒僻,但是裡面收拾的還是十分素淨整潔,地面之上纖塵不染,宮牆邊上的花木修剪得宜,就連中庭的魚缸裡面,還有幾尾錦鯉鮮活遊曳,好不自在。
登桓和林嶠穿過了宮牆,往內走了沒有多遠,立刻就有一個年紀輕輕的小太監恭迎上前,跪地磕頭口稱萬歲。登桓令他起身之後,小太監退到側面,這才無聲張口,對著林嶠喚了一聲,“義父”。
林嶠乃是國主身邊親近內臣,收幾個伶俐的小太監做義子也是尋常事,至於他願意用心幾分去教,就看那些人值不值的他看中了。小太監的動作雖然輕微,但林嶠還是輕輕橫了他一眼,責怪他不分時宜。
登桓何等通明之人,立刻就開口笑道:“嶠臣,到了這裡,就不用再拘禮了,大可以和你這義子父子相稱。這北宮之中枯寂,無人言語,他倒是能耐得住性子,做的不錯。”
林嶠雖為宦官,但是登桓卻十分信任他,口稱“嶠臣”也是極為親近,林嶠趕緊躬身道:“多謝聖上誇讚,小丘,還不趕緊跪下謝恩!”
名為小丘的小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