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清清眼見韓新符又一次裝聾作啞熟視無睹,面上泛起絲絲失落,馬上又一聲驚呼,捂著小嘴說道:“哎呀,韓公子,那你師父豈不是還流落在城中,要不要我將他也一起接上離開?”
韓新符趕忙擺手道:“不用了,多謝孫小姐美意,師父他自有辦法離開此地,之前也是師父他為了引開追兵,我們二人才分頭離開的。”
孫清清這才微笑點頭,心中泛起絲絲竊喜,如此絕佳的獨處機會,她本心裡也不願意有人來打擾,既然韓公子的師父無事,那自然是最好不過的了。
孫清清粉面含春,伸手自車廂角落裡取出一個食盒開啟,裡面是幾樣精美細緻的糕點,和一壺她最喜歡喝的桃花酒,拿出來擺在二人中間,伸手為韓新符滿斟了一杯。
韓新符本想拒絕,但是架不住孫清清一對兒眉黛青山秋水剪瞳的眸子,可憐巴巴的盯著自己,只能伸手接過了酒杯,與眉開眼笑的孫清清碰了一杯。
孫清清十分豪邁的一口飲盡,但韓新符就只是輕輕的啄了一口,孫清清也不以為意,伸出纖白素手拿起筷子,拈了一塊青荷紫芝百葉糕,一隻手在下面託著,送到了韓新符的面前。
孫清清滿面帶笑的示意韓新符張嘴,但是韓新符卻微微皺眉,有些不喜的開口說道:“孫小姐,如此行徑,是不是太過親密了些?新符此時心裡很亂,還請孫小姐恕我不敬之罪。”
說罷,竟然伸手要去拉開車門離開,孫清清趕忙將筷子放下,焦急的說道:“韓公子不要走,此時出去必然會被人看見,是清清唐突了,還請韓公子勿怪!”
韓新符這才重新坐下,孫清清也沒了多餘動作,垂頭喪氣的坐在那裡,一副做錯了事情泫然欲泣的表情。
韓新符微微嘆氣,開口勸道:“孫小姐今日的大恩大德,韓新符沒齒難忘,日後有機會再見,一定會好好報答小姐。只請小姐安穩的坐上一陣,馬車離了啟登城,我就立刻下車。”
孫清清一聽這話,立刻抬頭笑道:“照這麼說,你還會回來找我嗎?”
韓新符很誠懇的答道:“很難說,我師徒二人先是得罪了四殿下,之後又開罪的太子,想要再回來,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了。”
孫清清有些失落,但是旋即又開口道:“但是韓公子你已經說了要回來再見我,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可不能對我一個小女子食言呢。”
韓新符只得笑著點頭道:“好,那我答應孫小姐,以後一定會再回來啟登城見你一面,替你做一件事情,以報答今日的大恩大德。”
孫清清欲言又止,心中思量了千百次的私奔言語,卻始終沒能說出口,只能淺笑著點了點頭,伸出了自己右手的小指。
韓新符楞了一下,卻還是猶豫著伸出了手,與孫清清的手指略一交錯,輕輕一勾,就立刻抽了回來。
孫清清帶著一分淺淺的失落收回了手,真的就靜靜的坐下了,除了韓新符突然轉面向北時開口問了一句,就再也沒有說過話了。
馬車緩緩的穿過了城門,看守的人看著馬車簷上懸掛的大將軍府的燈籠,沒有一人膽敢上前攔著,顯蜃鏡也被馬車上的禁制隔絕在外,韓新符就這麼輕而易舉的走出了城門。
城北十里之外,韓新符從馬車上走出來,對著孫清清抱拳道:“孫小姐,今日多謝你相救,我這就走了,答應你的事情,我一定會回來做到的。”
孫清清淺笑點頭,目送韓新符縱身而去躍上雲間,即便頃刻間就不見了他的身影,也依然駐足於此,久久不曾離開。
多年之後,韓新符果然依著自己當初的諾言,再度返回了啟登城,只是那個時候早已經物是人為,登樓國換了國號,啟登城換了名字,大將軍府也早就改弦易轍,成了宰相門庭。
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