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老大輾轉反側睡不安生,索性起了身,大晚上的閒逛起來。又想起大白天在飯館聽到的訊息,更頭疼了。留一明又犯案了,這回死的是城北的一霸,王進王富商,不僅人死了,半輩子的積蓄被挪了大半,挪不了的也被一把火燒了。
他搖搖頭,吊兒郎當地嘆氣起來。沒多久,發現自己竟然來到了城主府前,不由樂了。成,都到門口了,溜進去見見唄!
於是搓搓手,跺跺腳,一股腦兒翻牆進去了。
一邊欣賞起城主府的秀麗精緻,感慨有權有錢的就是不一樣,住的房子都是尋常人的百倍。一邊慢吞吞地琢磨起李晏銘住在那幢屋子裡。
專往金貴富麗的屋子裡鑽,跳上屋頂掀開瓦片一間間地看,當瞧見正在浴桶前擦拭頭髮的李晏銘時,宋老大樂了,總算讓他逮著了。
手腳利落地從窗戶裡翻了進來,輕手輕腳地關窗入屋,想著好好嚇唬那草包一番,宋老大笑得特賤。一走近,宋老大就懵了。
從上面看還沒什麼,這麼近距離看,宋老大隻感覺心裡一震,全身的血液都奔湧了。
李晏銘應該是剛洗好澡,擦好一頭烏黑的長髮,這會兒正挑起一旁的純白裡衣往身上披呢,兩條白花花細長長的大腿好死不死光溜溜地在宋老大眼前直晃。
當下就嚥了咽口水,發現自己蠢樣的宋老大暗罵自己德行兒。
“什麼人?”李晏銘冷聲道,一把繫好衣袍,轉過身來,“姓宋的!”
宋老大訕訕地笑了笑,嚇唬人不成,倒被人抓了個現行。
李晏銘蹙眉:“你來這幹什麼?”
一雙純黑色的眼珠轉了半圈,神色複雜晦暗起來,“你,你……”你了半天,愣是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宋老大本就是臉皮極厚之人,當下臉上尷尬之色一掃,又恢復成原來沒正經的樣兒來。
“我,我怎麼了我?你覺著大晚上的我不睡覺跑你這兒來是為了什麼呀?”邊說還邊一步步接近他。
李晏銘臉色漲得通紅,一副羞憤欲死的模樣,“這裡可是城主府,你別亂來。”
宋老大樂呵一聲:“亂來什麼呀李草包,你腦袋裡都裝了什麼齷齪事,想什麼呢?”
李晏銘聽他這話,神色一鬆,回味過來,又橫眉冷對,半陰不陽地哼笑一聲,張嘴就要喊人。宋老大當即就撲上去捂住了嘴,“瞎叫喚什麼,老實點。”
李晏銘唔唔叫喚了幾聲,眼裡又氣又急,直瞪得人心口盪漾。宋老大撇撇嘴:“成了,不逗你。我來這兒是為了上回那破事兒。”
李晏銘一愣,消停了片刻。
宋老大瞧著他黑白分明的眼睛,難得心虛起來,“那個,上回那事兒是我沒弄清楚……”左瞧瞧桌子又看看房梁,“是我的錯。”
李晏銘睜大了眼,直愣愣的沒反應過來。
宋老大瞧著腦子一熱,啾地往人臉上來了一下,緊接著飛速遁走了。
隱隱聽見後面那聲中氣十足的:“王八蛋!”
再是“乒裡乓啷”的重物砸地聲。
宋老大咂咂舌,這脾氣,都要上房揭瓦了。
回到家裡,宋老大一夜好夢。
夢裡瞧見那雙細長長白花花的大腿,又瞧見那細長的眉毛,一瞪眼一展眉都煞是好看,那聲音也是,叫起來一長三短,一詠三嘆,好聽極了。想著想著,夢中場景悄然變成酒樓包廂的樣子,又像是城主府中,隱約還有個浴桶,水氣騰騰的恍若仙境。李晏銘披散著頭髮,髮梢還在滴水,披著件單薄的白色裡衣,軟綿綿地靠著,時而怒罵時而歡笑,虛虛實實看不真切。
醒來時,宋老大對著溼漉漉的褲衩,默了。
他抹了一把臉,呼嚕了兩下。只覺得自己完了菜了事大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