勃,發展的是越來越好了。前些年我來過一次長安,前後一對照,變化可是翻天覆地……”酒宴過後,唐侃邀請嚴寧到宴會廳裡的貴賓小廳品茶。貴賓小廳不太大,超過四五個人就會顯得有些擁擠,但是佈置的很奢華,一色的紅木原色傢俱,牆上還掛著一張碩大的波斯壁毯,從唐侃輕車熟路的舉動看,顯然這裡是唐侃在長安酒店的一個獨立空間。
雖然和唐侃不是一路人,但就事論事,嚴寧不會否認唐侃在任上取得的成績,更不會無端的抹煞事實。唐侃在秦川就任七年,藉著中央推進西部開發戰略的實施,搶抓機遇,迎難而上,使得秦川大地取得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也正是有了突出的成績,才使得唐侃在秦川的位子坐的很穩,換屆前還進了一步,入選了中央政治局委員,這在西部省份並不多見,由此可見唐侃是老而彌堅。
不過,別看唐侃在秦川的地位穩固,又當選了中央政治局委員,就是中央高層換屆似乎都沒能憾動他位置的意思。但是,這所有的一切都不代表他就可以就此高枕無憂了。作為郝老爺子一手提拔起來的唐侃,身上打著郝家的烙印,哪怕及至今日,郝家老爺子已然做古,唐侃也抹煞不掉身上的烙印,這也就意謂著唐侃只能遊離於各大政治勢力之外,失去了改換門庭的機會。
然而,如今的郝家比之當初的凌家還要迅速地衰敗了下去,式微之勢已成定局,偏偏在這個時候唐侃又進了一步,造成了主弱僕強的一個局面,引來眾多郝家子弟心中的不氛。如此一來,唐侃在郝家的地位很是尷尬。政治是一個群體性的遊戲,得不到郝家的支援,高層之中又缺少助力,哪怕唐侃是政治局委員,同樣獨木難支。
“差遠了,差遠了,國家戰略重心的轉移,八百里秦川早就不復盛唐時的盛世景象,比之江南,嶺南,甚至是京翼都差的太遠了。我這可不是謙虛,從發達程度看,秦川不行,從經濟活力看,秦川不行,從群眾幸福指數看,秦川更不行。唉!我是盡力了……”唐侃有些唏噓,心中似乎隱藏著諸多的不甘。不過唐侃也確實不是謙虛,秦川的發展在西北算是獨樹一幟,但放眼全國可就不夠看了,別說是和江南、嶺南這些經濟高度發達省份比,就是和遼陽、蘇南這樣的工業集中省份比,都沒有任何可比性。不過,唐侃的坦然中也流露出壯心不已的感慨,嚴寧能夠看出來,這是一個不服老的人。
“來,喝杯茶,這年輕一代已經成長起來了,以後就要看你們的了……”本來想奉承唐侃幾句,把這次私下的會面儘快的揭過去,然而唐侃自揭短處,倒讓嚴寧不好接下去了,索性沉默不語。半晌之後,唐侃似乎才從傷感中緩了過來,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打破了貴賓廳裡的沉靜,拍了拍嚴寧的肩膀,滿是一副期望的神色,像是長輩的叮囑,又像是同志般的託付,直讓嚴寧有了一種忍不住想要安慰一個遲暮老人的錯覺。
“看我和你說這些做什麼,倒把你們年輕人的心都帶的沒有活力了。行了,今天我就不在這耽誤你了,估計有很多人等著見你呢,回京吧,等回京以後,咱們爺倆喝喝茶,下上兩盤棋,不亦樂乎啊……”歲月不饒人,轉眼間唐侃已漸漸的老了,叱詫風雲、滿腔豪氣在朝氣彭勃的嚴寧面前變成了一句唏噓,就是想不服老也不行。對於嚴寧來西北的目的,唐侃很清楚,無非就是來整合凌家力量,打牢根基的。當初凌家勢弱,缺少能夠主持大局的人才,這才讓自己竊據了秦川七年,如今該是退位讓賢的時候了。若是再賴著不走,那就是你死我活,不死不休的局面。
嚴寧橫空出世,短短几年的時間就展露出了極為強勁的政治天賦,若是再年輕幾年,唐侃或許還有一搏的鬥志。但是現在,換屆已經結束,政局已經穩定,一號首長換成了洪玉華,趙北上入了常,凌家又重新煥發了生機,這天時地利人和都不在他的身上。更重要的是唐侃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