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話說的。”
多姑娘見她著實惱了,忙也放軟了身段,陪笑道:“我這回來可是為了你那哥哥——他整日裡在後廚灌那貓尿,能有個什麼出息?可巧我聽說那鋪子裡缺人……”
“輪胎鋪子?”
“可不就是麼!”
聽到這四個字,多姑娘就眼泛金光:“聽說賣的多還給提成,比在府裡領那點兒月錢可強多了,好些人都擠破了頭呢!”
頓了頓,又埋怨道:“你也知道你那哥哥的為人,守著灶臺都不會撈油水,也就指著這樣老實本分的好差事,才能多賺些銀子養家餬口。”
要說她這番謀劃,倒也算是合情合理。
吳貴那性子,慣是個得過且過的,在後廚幹了這些年,也沒學會中飽私囊的手藝,反養出了無酒不歡的惡習。
如他這般掙死月錢的,能去那輪胎鋪子做夥計,自是最合適不過了。
可因先前那一場爭吵,府裡不少人都知道晴雯曾傳過針對來家的謠言,如今她又怎好意思,把哥哥安排到來順手底下做夥計?
當下蹙眉道:“我聽說鋪子裡已經斷貨了,這既然沒東西可賣,哪還有什麼提成?”
“不是月底就能到貨麼?”
多姑娘忙道:“既然能賣斷貨,就證明生意紅火不是假的,等到了貨必然又要大賣,到時候你哥哥可不正好就趕上了?”
說到這裡,因見晴雯還要推脫,她便把衣領往下扯了扯,露出些雪白的誠意,嗲聲道:“罷罷罷,你要是不肯幫忙,我就直接找那來順去!他要是也不答應,我再找她爹來旺!”
見了她這暗示x十足的動作,晴雯那還不明白她是什麼意思?
當下險些背過氣去,咬牙指著多姑娘罵道:“你到底還知不知道什麼叫羞恥?!”
“怎麼?”
多姑娘把胸脯一拔,理直氣壯的道:“你這做妹妹的不念著哥哥也就罷了,難道還要攔著我給自家男人找條活路?”
“你、你……”
晴雯素來是一等一的牙尖嘴利,上回輸給司棋,也是敗在對方的‘蠻力’之下。
但面對這恬不知恥的嫂子,她卻著實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走了。”
偏多姑娘又得寸進尺,起身邊扭著水蛇腰往外走,邊拿腔拿調的道:“你既然不肯幫忙,我還趕著去掃聽來家的住處呢,也不知他父子兩個晚上在不在家——若一起,倒剩了我的力氣了。”
“你、你……”
晴雯直氣的心口生疼,眼見多姑娘拉開了房門,她厲喝一聲道:“你給我站住!”
說著,她蹭蹭幾步上前,‘砰’的又關好了房門。
“既如此,咱們就先把話說清楚!”
晴雯盯著自家嫂子,恨聲道:“我若幫哥哥討了這差事,那賺來的錢我也不管你如何糟蹋,只是萬不能再讓我聽到你那些無恥下作的勾當!”
多姑娘心下暗喜,面上卻佯怒道:“你這丫頭,怎能平白汙人清白?”
不等晴雯再說什麼,她又噗嗤一笑,輕飄飄的應道:“曉得了、曉得了,這事兒就這麼定了,我可情等著你的好訊息。”
說著,又拉開房門,媚視煙行跨過了門檻。
晴雯連送都懶得送,眼見她出了東廂,心下就開始盤算該怎麼請託寶玉幫忙。
只是再怎麼想,這事兒都繞不過來家。
想著這事兒若被司棋知道了,怕還不知道要怎麼冷嘲熱諷呢,她就愈發的氣悶難當。
“對了。”
誰知這時多姑娘竟又折了回來,倚著門笑道:“西屋裡躺著的那姑娘,是寶二爺剛收用的吧?你們二爺瞧著姑娘也似的,不想倒捨得下狠力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