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萬三哭笑不得,生怕再這麼下去鬧出笑話來,忙牽著馬邊往裡走,邊道:“嫂子,是我回來了!”
那陳大嫂正一面往圍裙上擦手,一面緊張的盤問兒子,聽到陳萬三的聲音,抬頭往門外看去,卻見小叔子穿著一身古怪卻利落的衣裳,牽著匹高頭大馬走了進來。
她一時驚愕的張大了嘴,竟不知該如何反應。
倒是那狗兒這時才終於認出了叔叔,大呼小叫的就往上撲。
陳萬三哈哈大笑著,張開雙臂就要抱起他來,可看到胳膊上的白袖子,才想起自己還穿著代表的衣裳,忙兩手一攏抓住侄子的雙臂,笑道:“你個泥猴兒,小心弄髒了這身軍服!”
陳大嫂這時才緩過勁來,支支吾吾的問:“老二,你、你真當上軍官兒了?”
“這……”
陳萬三原本想解釋清楚,可年輕人畢竟好面子,再說這糾察隊的副官勉強也能算是軍官了,便含糊點頭道:“算是吧。”
誰知陳大嫂臉上的表情卻愈發古怪了,期期艾艾想說些什麼,卻突然回頭衝屋裡嚷道:“爹、當家的,老二回來了!”
話音未落,陳父和陳家老大就從屋裡迎了出來。
陳大嫂又補了句:“老二果然做了軍官。”
然後便拉著兒子扭頭回了廚房。
陳父和陳老大面面相覷,都擠出了一臉的褶子。
“爹,大哥。”
陳萬三見到父兄光顧著高興了,倒沒發現什麼不對,麻利的從馬背上取下行李,翻出幾個裡三層外三層的小包袱,遞給二人道:“這是我給家裡買的東西,有香皂、玻璃鏡、菸斗……還有給狗兒買的玩具!”
陳父和陳老大看著他顯擺了一遍,便又開始面面相覷。
“唉”
最後陳父嘆了口氣,苦著臉道:“進去說話吧。”
陳萬三這才看出不對來,一面跟著往裡走,一面納悶道:“爹,家裡出什麼事兒了?我娘呢?”
想到一種可能,他登時變了臉色。
卻聽陳老大道:“娘去給爹打酒了。”
陳萬三這才鬆了口氣,圍著客廳的方桌落座後,再次追問:“那到底是出什麼事了?我回來怎麼你們還……到底是咋了?”
陳父拿起一旁的菸袋吞雲吐霧,陳老大也是默不作聲。
直急的陳萬三不知該說什麼好。
這時卻忽聽院子裡‘噹啷’一聲脆響,三人齊齊轉頭望去,卻見陳大嫂和陳母站在院子當中,也不知說了幾句什麼,陳母手裡的酒壺就落到了地上。
“娘?”
陳萬三忙出門探問:“你沒傷著吧?”
誰知陳母見到他這一身白色制服,立刻嚎啕大哭起來,嘴裡含含糊糊又是抱怨又是咒罵的,弄的陳萬三都懵了。
陳大嫂在一旁怎麼也勸不住,還是陳父出來呵斥了一聲,才勉強讓她止住了悲聲。
“我的兒!”
只見陳母上前拉住二兒子的手,含淚道:“你啥時候去打仗,我、我跟你爹到時候送你去。”
陳萬三愈發懵了,看看左右,狐疑道:“爹、哥,什麼打仗,我什麼時候要去打仗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陳父和陳老大這時也覺察出不對來,忙拉著他道屋裡一通分說。
卻原來陳萬三兩個多月沒回來,家中牽掛擔心,便託人去城裡打探,結果那人回來卻說陳萬三做了軍官,不日就要被派去茜香國打黃毛鬼了。
陳萬三聽完哭笑不得,一面扶著母親在桌前坐下,一面解釋道:“莪去的是糾察隊,就跟順天府衙役是一樣的,主要是在鋼鐵廠裡防火防盜,再就是管一管工人打架鬧事什麼的,偶爾去抽查一下工件合不合格,平常連廠門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