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麼會、怎麼會……”
焦順冷笑:“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她賣了你就能把自己摘出來了,在世叔……咳,在賈政面前自然有功無過,且到時候少了你這生身母親礙眼,王夫人也會把她當親生女兒看待!”
“這、這這這……”
趙姨娘越聽越慌,錯非扶著牆險些就癱軟在地。
咔噠
這時門外先是傳來一聲脆響,緊接著響起了賈探春清冷的嗓音:“你少在這裡挑撥!我們母女一體同心,自然是進退與共!”
說著,她在門前露了行跡,卻半點沒有要進來的意思。
焦順與探春對視著,咧嘴笑道:“我若沒猜錯,方才那聲音是後門上了鎖吧?”
探春還沒開口,趙姨娘先搶著道:“後門用的是門閂,哪來的鎖?”
不想探春卻點頭道:“我從府裡帶來的鏈子鎖,若沒有鑰匙,你現在插翅難飛。”
趙姨娘方才聽女兒說‘一體同心進退與共’,剛剛放下心來,此時聽了這話,登時如遭悶棍一般,隨即踉蹌著往前衝了兩步,竟是和焦順並肩而立,咬牙怒視女兒:“你、你當真要害你親孃不成?!”
“姨娘真是糊塗!”
探春無奈的搖了搖頭,隨後把個小包袱丟在二人面前,認真道:“裡面有筆墨,勞煩寫個憑據吧,只要你肯承認和姨娘有染,我便放你離開,咱們從此互不侵擾!否則我只要大喊一聲,立刻就能將你人贓並獲!”
“那、那我呢?”
趙姨娘反指著自己問。
探春依舊盯著焦順,身子又往後退了半步,毫無感情的道:“他寫下憑據,姨娘自然平安無事。”
言外之意,若焦順不肯就範的話,趙姨娘便是那‘人贓並獲’裡面的髒!
趙姨娘暗恨這丫頭心狠,卻忙扯住一旁的焦順道:“你快應了吧!三丫頭一向心狠,若是不答應,她肯定……”
“哈、哈哈哈……”
沒等她把話說完,焦順忽然仰頭笑了起來,笑完又衝探春鼓掌讚道:“三妹妹當真好算計,既有賣母求安的襟懷,又能狠下心來大義滅親。”
趙姨娘聽的糟心不已,說白了,左右都是要拿自己當犧牲品——自己怎麼就生了這麼個賊心爛腸的女兒?!
探春的表情絲毫未變,豎起五根蔥白的指頭,淡然道:“我數五聲,若你還不肯寫下字據,那就怪不得我了。”
說完正要開始報數,卻見焦順從懷裡掏出一封信來,衝著自己揚了揚,笑道:“巧了不是,三妹妹讓寫憑據,我這裡正好就備了一封憑據給你。”
說著,翻過來唸出抬頭:“雨村兄敬啟——這是我上午寫給順天府同知賈雨村的,妹妹不妨猜猜這信裡寫了什麼?”
探春的臉色終於變了,面沉似水的咬牙問:“信裡寫了什麼?”
“也沒什麼,就是告訴賈雨村,我碰巧發現你們母女和馬道婆勾連起來,意圖謀害二太太和二奶奶,二奶奶對我恩重如山,二太太又牽線搭橋把湘雲妹妹許給了我,我焦某人得知此事,又怎能坐視不理?自然要發誓不惜一切手段查出真相!”
焦順說到這裡,攤手道:“不想信還沒寄出去,倒先被三妹妹設計攀誣上了——好在有這封信在手,家裡也還留存了草稿,想必足矣證明我的清白,就不知道那馬道婆經不經得起查問。”
事到如今,賈探春也不得不承認,自己終究還是小覷了這焦順!
原本是做好了兩手準備,要麼軟硬兼施,要麼直接來硬的,可誰成想竟被焦順反將了一軍!
她深吸了口氣,竭力想著該如何扭轉眼下的局勢,可還不等想出辦法,焦順便有樣學樣的豎起五根指頭:“我也數五個數,數完姑娘是要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