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世宗一系!”
那中年人聞言,面色變了幾變,就勢忙改了口風:“還是皇兄您燭照萬里,新政確實不好操之過急,若能任用德高望重的大臣,徐徐圖之,也或許不會引發這麼多的非議。”
這話明顯對了太上皇的胃口。
太上皇當初是因眼疾而被迫退位的,在他心中自己留下的自然是大夏盛世,偏皇帝一上臺就極力推行改革,又將西夷侵擾海疆定義為積弊遺禍。
那他太上皇的文治武功又從何體現?!
故此雖然一直未曾干預,但太上皇心下對於新政其實是頗有微詞的。
而那中年人試探出太上皇的態度之後,正準備趁熱打鐵再夾帶些私貨,忽就見夏守忠又從外面走了進來,拱手託舉著一份奏摺道:“稟太上皇,查問榮國府的奏報呈上來了。”
太上皇聞言,衝著聲音來源一揮手:“交予忠順王便是。”
卻原來那讀奏摺的,正是太上皇的親弟忠順王。
太上皇畢竟好幾年未曾理政,況如今宮中尚在封鎖訊息,也不便請大臣從旁協助,思來想去,便把自家這唯一的兄弟召入宮中,想著即便忠順王拿不了什麼主意,好歹也能透過他了解一些情況。
忠順王結果鎮撫司的奏報不敢怠慢,忙展開來先看了兩頁,待看到焦順堅持進入榮國府迎親,他眼珠滴熘熘轉了幾轉,臉上不自覺顯出冷笑來。
雖然後來為了和南安王爭鋒,他不得不放低姿態拉攏焦某人,但一貫愛記仇的忠順王可沒忘記,當初自己試圖插手輪胎生意時,焦順面對王府長史是何等的不留情面。
以前有皇帝寵著焦順,忠順王也無計可施。
但現如今……
這不正是有怨報怨的好機會嘛?!
當下忠順王朗聲將這一段讀給了太上皇聽,又刻意道:“這焦順也委實不知分寸,龍禁衛奉皇兄的聖諭前去查問,他也敢擅闖——同樣是來迎親的,那孫副將怎麼就乖乖退走了?”
太上皇閉著眼睛不置可否。
忠順王不死心,又給他上眼藥道:“我瞧近些時日的奏摺,也大都在參劾他,正所謂眾口鑠金,總不會都是在構陷他吧?”
“唉”
太上皇忽然嘆了口氣,無奈抬手衝著忠順王所在的方向點指了幾下,搖頭道:“你啊你,痴活了這些年歲也不見什麼長進,說吧,這姓焦的小兒是哪裡得罪你了?”
“這……”
忠順王先是吃了一驚,繼而訕訕道:“果然什麼都瞞不過皇兄,我先前確實與他有些小糾紛,不過這些奏摺可不是臣弟我編的。”
“新政刨了科舉的根兒,他們不參劾這焦順,難道直接參劾你那皇侄不成?”太上皇再次搖頭,但旋即卻又道:“不過事情鬧到這般田地,那焦順必然也有不是之處。”
這話大有拋開事實不談的風尚。
忠順王聞言喜不自禁,正想再加油添醋,忽聽太上皇吩咐道:“下面呢,難道就只奏報了這些瑣事?”
“還有、還有!”
忠順王急忙往下翻看,然後便是一愣,忍不住脫口道:“意?賈赦死了?!”
“嗯?”
一直側臥在榻上的太上皇,頭回挺起了腰板,狐疑道:“誰?”
“一等將軍賈赦賈恩侯,就是榮國府的老大,賈政的哥哥。”
太上皇帝蹙眉:“我自然知道他,可他怎麼突然死了?”
“倒也不算突然。”
忠順王雖瞧不上賈赦,但畢竟都是貪財好色的脾性,平日裡接觸的機會倒不少,何況賈赦還曾三番兩次找王府借印子錢,故此他對賈赦近況倒也並不陌生。
當下解釋道:“去年賈赦就病倒了,聽說一直養了大半年都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