哽咽:“庸兒,究竟發生了何事?你怎麼也會在這裡?”
顧庸身子一顫,低下頭,淚水奪眶而出,喃喃道:“爹……都怪我,是我把事情搞砸了。”
顧思義緊攥著手,接著不由自主地收掌成拳,緊緊地握住牢柵,手背青筋暴突,眉頭緊鎖,怒其不爭地吼道:“無需多言,事已至此,莫忘使命。”
“爹,我們還能出去嗎……”顧庸哭了起來,抬起頭,眼巴巴地望著顧思義,滿臉的無助與哀求。
顧思義拍了拍他的肩膀,長嘆一聲,眼神中閃過一絲決然,語氣中竟莫名多了幾分堅定:“放心,有爹在。”
“廷尉大人到——”
伴隨著一道響亮的聲音,一個身著從三品官服、身材魁梧的方臉男子邁著虎步走了進來。只見他濃眉大眼,目光如炬,鼻樑挺直,嘴唇緊抿,一臉的嚴肅莊重,下巴蓄著短而整齊的鬍鬚,更增添了幾分威嚴。
隨後,以廷尉正為首,所有官員全部躬身行禮。“下官拜見鮑大人。”
作為武王朝諸卿之一,這位鮑大人乃是掌管司法刑獄的首要人物,名為鮑允信。
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後面更精彩!
“諸位,辛苦了!速速將顧家眾人押入牢房,本官要提審。”鮑允信對著廷尉正沉聲下令道。
廷尉正聽後微微皺了皺眉,身為鮑允信的副手,他從未見過廷尉大人親自到玄獄提審犯人的先例,然而考慮到顧家的特殊情況,便不敢有疑慮,“遵命!”
說完,廷尉正遂大手一揮,無數個牢房被同時開啟,廷尉候開啟眾人身上的枷鎖,按照既定的順序,依次入獄。
顧思義被獨自關在最裡面的房間,這個房間比其他的更小更窄,但防守卻最為嚴格。
鮑允信示意所有廷尉候統統退下,僅帶著廷尉正、廷尉掾和廷尉書佐等寥寥數人,昂首闊步地邁入牢房。
“顧大人,本官奉命而來,有幾個問題要問你,你務必如實作答,否則,你與你的九族皆將陷入萬劫不復之境。”鮑允信面色陰沉,不苟言笑地厲聲說道。
顧思義緩緩抬起頭顱,目光如刀般死死地凝視著鮑允信,嘴角揚起一抹極度張狂且不屑的冷笑,“哼!敢問鮑大人,你奉的究竟是誰的旨意?是那烏煙瘴氣的朝廷之命,還是那昏庸無能的陛下之命?”
“放肆!”聽到這個回答,一旁的廷尉書佐放下手中的毫筆,臉色瞬間陰沉下來,怒聲喝道:“大人問話,你只管如實回答即可,休要多嘴!”
可顧思義卻神色一凜,聲調高亢地繼續說道:“老夫雖已退而致仕,但仍享受著豐厚無比的休致俸祿。你這區區七品的無名小官,也敢在老夫面前耀武揚威、指手畫腳?簡直是不知天高地厚、自不量力!”
“你……”廷尉書佐剛欲發作,卻被鮑允信抬手製止。
鮑允信並未顯露出絲毫的慍怒,反而語氣平淡地回應道:“本官身為朝廷命官,自然是奉了朝廷的旨意,為陛下排憂解難。”
聽到這個回答,顧思義原本滿不在乎的臉色瞬間變得陰雲密佈,他壓低聲音說道:“既然鮑大人是奉了朝廷的命,老夫身為朝廷舊臣,自然會‘實話實說’。”
“實話實說”這幾個字,他說得咬牙切齒。
鮑允信點了點頭,依舊面無表情,“很好,那本官問你,霧隱山屯人練兵一事,你是否知曉。”
顧思義席地而坐,從容淡定地回答:“何止知曉,此事全是老夫一人所為。”
“你兒顧庸在場,被海少傅當場擒獲,你還有何話可說?”鮑允信再次發問。
聽到“顧庸”二字,顧思義猛然抬起頭來,目眥欲裂,惡狠狠地盯著鮑允信,雙眼赤紅,“他命數不濟,人贓俱獲。我無話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