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真相”。他重新審視著善君,努力在其面容上尋找著熟悉的痕跡。
“這……這怎麼可能?”平江門喃喃自語,“如果你是她的孩子,那麼苡兒又是誰?”
善君咬了咬嘴唇,接著說道:“君上若不信,可以派人去調查。我所言句句屬實,這些年我所受的苦,所經歷的磨難,都是為了完成孃親的遺願,找到當年的那個珩門君。”
“珩門君”三個字,從善君口中吐出時,猶如重錘落地,格外沉重。落入平江門耳中,更宛如一把鋒利無比的利劍,無情地劈開了他那被歲月塵封已久的記憶……
遙想當年,平江門正值青春年少、意氣風發之時,以“珩門君”的名號縱橫江湖。
一日,他路過信川河畔,不經意間,目光被一位正在採摘蓮子的女子牢牢吸引。那女子面容嬌豔如花,身姿婀娜似柳,一雙眼眸明亮如繁星,笑容溫暖恰似春日裡和煦的暖陽。
“珩門君”瞬間心旌盪漾,迫不及待地上前搭話。女子初始時羞怯不已,雙頰緋紅。但珩門君的詼諧風趣、俠肝義膽,好似春風化雨,很快便讓她消除了防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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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以後,他們時常並肩漫步於河畔,一同沉醉在落日那如詩如畫的餘暉中,無所顧忌地暢談著各自的人生理想。
隨著相處的日子如水般流逝,愛情的種子在兩人心間悄悄萌芽、茁壯成長。在一個月色如水的夜晚,他們在花前月下許下了海枯石爛、至死不渝的誓言,願此生相依相伴,不離不棄,直到地老天荒。
可命運弄人,肆意擺弄著他們二人的悲歡離合。自“珩門君”被捲入那場激烈的王位爭奪大戰,沉重的使命便如山般壓在他的肩頭,他不得不忍痛割愛,離開那如詩如畫的信川河畔,告別了心愛的女子。
離別之時,女子淚如雨下,眼神中滿是不捨與哀怨,但她也深深明白“珩門君”的身不由己與責任重大。
“珩門君”眼含熱淚,鄭重其事地許下承諾,待一切風平浪靜,局勢穩定,他必定快馬加鞭歸來與她重聚。
“珩門君”離去不久,女子驚覺自己已有了身孕。可還未等到“珩門君”歸來的身影,他們的秘密便被心狠手辣的對手察覺。
為了將威脅連根拔起、徹底鉗制“珩門君”,對手毫不猶豫地派出大批殺手,對女子展開了窮兇極惡的追殺。
此後很長一段時間,身懷六甲的女子在家人捨生忘死的保護下,被迫踏上了充滿艱險的逃亡之旅。一路上,他們餐風宿露,飽經風霜,顛沛流離,嚐盡了人間的辛酸苦楚。
而“珩門君”在王位爭奪中歷經磨難,幾度生死徘徊。最終,他成功登上王位。可當他派人尋找女子時,卻始終毫無音訊。
“珩門君”懊悔不迭,常在夜深人靜時,憶起與女子的過往點滴,心中滿是愧疚與思念……
往事如煙,回到現實。如今,“珩門君”已成了高高在上的國君。
天牢中,氣氛凝重得令人窒息。
平江門望著眼前傷痕累累的善君,內心五味雜陳。
“孩子,這些年,你們母子受苦了。”平江門的聲音飽含深深的自責,目光急切,“你的信物或是證據在哪裡?”
與卿相契情無際,執手相依度歲年。
待到山河塵淨後,歸帆同赴彩雲巔。
善君輕吟完這首詩,而後冷笑一聲,臉上滿是嘲諷,“信物?君上可知,我們歷經無數次生死危機,多少次在飢寒交迫中苦苦掙扎?孃親為讓我不至於餓死,含淚將那塊「靈犀玉佩」抵押給了當時做工的東家,這才使我僥倖存活。”
「靈犀玉佩」是他們的定情信物,善君竟也知曉!
平江門眼中含淚,神色愧疚,“這首詩,是我們離別時的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