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還是見到他了。
心在歡騰著,更在悲傷著。
她是該恨他的呀!要不是他一次又一次的拒婚。要不是他執著送自己離開,她怎麼會落到這般田地。
可是,可是……
一見他如神天降的容顏,一見他桀驁不馴的眼神,她就委屈萬分。華顏的淚,忍不住一線線的滑落,順著素淨的臉龐,無聲無息……
她素來不是愛哭的小姑娘,可是,一想到自己心心念唸的包子大叔居然這宋對她,她就覺得難過得不得了。十年間,她們雖然很少見面,可哪一次她沒有趁父王給他送信的時候,偷偷將自己的信也捎上,可是,她如此的執著對上他的冰冷,更顯得她的自作多情那般可笑。
他可是她從四歲開始就執意要嫁的男人,那時候,她甚至說連當皇后也不要,可是,他怎麼能這麼對她?
平親王騎馬緩緩靠近綁著華顏的十字樁,看清她臉上的淚痕,近乎殘忍地笑著:“公主,很快要見到你的駙馬爺了,還哭什麼呢?”
“狗賊,別得意得太早。”
若不是女兒身,她勢必投軍肅清敵亂。一個小小的東陽國罷了,居然敢綁大晉朝的公主,淮南王的女兒。華顏堅信,用不著多久,這位趾高氣昂的平親王,會因為動了自己,而後悔到下輩子都不想去投生。
那平親王聽得此言倒也不怒,只笑笑道:“公主這嘴可真是不饒人啊!快和你的名聲一樣臭了。”
不提名聲還好,一提到這個,華顏只覺得全身的氣兒都不順了。她雖然不是華青弦的親生女兒,可畢竟在她身邊長大,多多少少都沾了些華青弦那特麼獨立的臭脾氣。最受不得的就是膈應。更養成了別人要是敢膈應她,她就一定要膈應回去的‘好習慣’。
於是,那一口原本積聚在心口的濁氣,猛地便被他激的噴了出來:“嘁!既然知道本公主名聲臭,還妄圖用本公主來威脅那塊爛木頭麼?狗賊,不得不說,你這智商真的很讓人著急啊!”
一聽這話,平親王臉色大變:“夜華顏,你以為本王真的不敢殺你麼?”
“有種就殺,現在就殺,我特麼要是吱一聲兒,我不姓夜。”這種‘小場面’就想嚇到她?不要說她深知黑木城的重要性,就算是什麼也不懂,也絕不會在這種狗賊面前示弱。她可是淮南王的女兒,是大晉的華顏公主,更是西洛皇室秘而不宣的長公主,區區一個東陽平親王,就能讓她乖乖就犯?做夢!
哼!更何況了,她原本就不姓夜。
“公主好骨氣。”
“哼!”
華顏別過臉去不再看他,甚至故意等於當著眾將士的面口口聲聲喚他狗賊,這無異於在數萬將士面前打了平親王狠狠一記耳光。他陰冷的眸中盡顯殘忍,猛地一下抓住了華顏的頭髮,邪惡的說:“公主,既然你如此不討人喜歡,那就怪不得本王狠心了。”
言罷,平親王高聲命令:“來人啊,把她給我拖出去,讓晉國的逐鹿大將軍看看清楚,他的公主有多迷人。”
那十字樁原就是架在車上的,行動時只需要將戰車朝前推行。是以,那負責推車計程車兵聽到平親王的吩咐後,馬上將車推得離城門更近,平親王沒有親自前去,他自是沒有那麼蠢的。
“公主,想不想試試駙馬爺心中公主值幾何?”
華顏不語,卻是冷冷發笑。從一開始天火對這門親事就是持抗拒態度的,拒婚三次,甚至不顧自己的清譽,是有多討厭自己才會這麼絕情?
她一個女兒家,千里迢迢來找他,他不見自己不說,還讓人強行送自己離開。華顏就是有一萬分的熱情也給他生生澆熄了。這個男人,她從小掂記到大的男人,恐怕心裡是真的沒有她的。
雖然她知道感情的事不能勉強,她也不是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