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牧做這些事做習慣,如果她有一天不能繼續照顧柳煙凝母子了,沈牧能挑起這面大旗。
柳煙凝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
現在的男人誰會允許家裡的女人什麼家務都不操持呢,至少秦姨活了這麼大半輩子是沒有見到過,可沈牧回來這麼幾個月,家裡有什麼活,他看到了他就做了,從來不會當沒看到,更不會指使柳煙凝去做。
她也沒有見過沈牧在家裡發過脾氣,有時候她都覺得柳煙凝說話有些過分了,沈牧依舊能維持好臉,這已經很不容易。
光是這兩點,他就已經排得上好男人的名號了。
秦姨暗中觀察了沈牧這幾個月,不由得從心裡感嘆,柳煙凝挑男人的眼光確實是厲害的,萬里挑一,選出了這麼個好男人。
一直到忙完了最後的重頭戲,年夜飯,聽著外面齊鳴的鞭炮聲,一家人坐上飯桌。
家裡是沒有酒的,今天柳煙凝特意出去買了一瓶燒酒,年夜飯,總得意思意思。
柳煙凝站起來給秦姨倒酒,秦姨受寵若驚,連忙捂住杯子,她這幾年的年夜飯都是跟柳煙凝他們一塊吃的,平時吃飯都在一張桌子上,雖然這幾年她跟柳煙凝母子處得像親人了,但她說白了也只是幫傭,所以柳煙凝家裡的大事小事她幾乎從不插嘴,都是柳煙凝自己拿主意。
“煙凝,我自己來。”
柳煙凝笑吟吟的,“秦姨,這幾年多虧了你照顧我們母子,雖說我們是僱用關係,但是幾年下來,我已經將你當成了我最敬愛的長輩,這杯酒,我是一定要敬你的。”
秦姨聽著柳煙凝嘴裡難得的軟和話,手也不自覺地移開了,讓柳煙凝給她滿上了一杯。
柳煙凝又看向沈牧,沈牧非常識趣地將自己的杯子遞上去,“有勞。”
柳煙凝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最後再給自己滿上,她舉起酒杯,“今天是大年夜,我們一家人坐在一塊,多少得喝兩杯,祝我們都身體康健,萬事如意!”
阿寶敲了敲碗,著急地說道:“媽媽,我的呢,我的小杯子呢?”
大人們都笑了起來,柳煙凝笑道:“對了,忘記我們的小阿寶了,那媽媽給你倒飲料好不好呀。”
三大一小,四隻手舉著酒杯碰到了一起,窗外響起了驚天的炮聲,家家戶戶都在過年了。
柳煙凝酒量一般,只喝了兩杯,粉色就浮上了她的雙頰,明媚的大眼蓄著淡淡的水霧,眼裡染上了某種不同尋常的嬌媚。
沈牧舉著筷子,一時間竟然看得痴了。
“爸爸,你看媽媽做什麼呀?”阿寶不解地問。
沈牧如夢出醒,掩飾地夾了一小塊魚肉。
柳煙凝抬眼朝沈牧看來,輕笑一聲,“看著魚肉吧,
小心別吃了魚刺。”
秦姨將兩人的眉眼交流看在眼裡,心裡不由得欣慰,兩人都是極好的,就算沒有感情,生活在一起,總會磨合出來的,果不其然吧。
吃了飯,沈牧幫著秦姨刷洗了碗筷之後,柳煙凝拿著紅包出來,大的是給秦姨的,小的給阿寶。
阿寶歡呼起來,他不會亂花錢,都將壓歲錢存了起來,媽媽特意給他買了個存錢罐了,那個存錢罐是匹小馬,他可以將錢從馬背上的小縫塞進去。
柳煙凝看向沈牧,她沒有特別提醒沈牧,但是她覺得沈牧應當知道給阿寶準備壓歲錢的。
好在沈牧也沒有讓他們失望,他早就給阿寶準備好了,抽出紅包遞給阿寶,“阿寶,這是爸爸給你的。”
“謝謝爸爸!”阿寶高興得朝沈牧舉起雙手,沈牧愣了一下,才一把將阿寶抱了起來,阿寶撅著小嘴,沈牧驚喜地瞪大眼睛,連忙將臉頰湊了過去,他感覺到阿寶柔軟的小嘴在他臉上蜻蜓點水般親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