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男子的語氣難得帶了一絲人間的情味:“闊別四年後的早朝,我可不打算遲到。”
凝視著身旁男子那略帶著期盼的眸光,葉子澈笑了笑,開口卻問及了其他:“剛才為什麼拉著我?”
“若我當時我不拉你,你就會開口嗎?”冷冷地一嘆,謝及悅側頭睇了眼一旁的同僚,嘴角略略地帶了一絲嘲諷的笑意:“拉你,不過讓你多給自己一個藉口,說來你應該感激我的……”
“……”
目光掃過身旁人那張依舊若有所思的容顏,原本已經提步的謝及悅突然停下了來:“不用再去想這件事了……其實你心裡也明白,皇上並非是因為氣憤而下令殺那個女人……”
相反的,或許正是因為太過清醒,所以才如此決定的吧。望著地上那被無數只官靴踩過的青石,謝及悅不禁在心底這麼想著。
“只是……”稍稍回神的葉子澈正欲開口,耳邊卻傳來太監略顯急促的腳步聲。
“兩位大人,皇上已經醒了,奴才奉旨帶大人前去更衣。”
同樣的養心殿的f0
只是氣氛已經完全不同了……
“啪!”——靛藍的奏章從佇立在正殿上方的男子手中飛出,砸到跪在殿中央刑部某大臣的腦門後,壽終正寢地散落在了地上:“堂堂巡府在官路上被綁,如此大事為何不報?”
“臣……臣……”如柱的鮮血從大臣的額頭滑落,可此時的他卻連手都不敢抖上分毫:“回……回稟皇上,那些人並不是綁匪,全……全部是本分的村民,是當地的縣官欺民太甚,所以才想著法子上報給朝廷。”
“那結果呢?”
聽到上位上男子的語氣似乎略有緩和,大臣不自覺地鬆了口氣道:“臣已派人追查,那些村民所奏全部屬實,而且巡府本人也言明不必追究,所以……”
“所以你就想著大事化小,小事化無了。”回到龍座上輕穩地坐下,離王含笑俯視著殿下的眾人。
說起來,這千篇一律人人自危的神情,還真是久違了……
看見離王的笑臉,大臣的臉色便變了。冷汗摻著之間未流盡的血絲滾落在地:“臣該死。”
“朕問你,”睇了一眼龜縮在地的大臣,離王緩緩開口道:“綁架朝臣,按律理當如何處置?”
“回皇上,按律當誅。”
“那藐視國法,依律又當如何?”
“回皇上,按律當誅。”
“那——”沉聲一笑,離王饒有興致地把身子略略往前傾了傾:“欺君呢?”
“回皇上,按律當誅其……九”突然,一直小心翼翼地做著回答似了悟到了什麼,整個人如同瀉了氣的皮球般攤倒在地上:“臣……臣死罪!”
“子澈。”
“臣在。”
“朕不認為縣官欺民和綁架朝廷命官之間能有什麼必然的聯絡。你去一次滄州把這件事了結了,順便替朕把話告訴所有人,”目光轉到正立在百官前列的男子,風冥司慢慢道:“不管何種理由,膽敢違抗大離律法,就是暴民。”
“臣……尊旨。”
“及悅,”退朝的時候,葉子澈很難得地喚住了正欲離去的宰相:“去滄州之前,有一件事必須得讓你知道。”
“什麼事?”的55
步入御書房的伊始,那個穿著紫金色皇袍端坐在桌案前批點著奏章的身影便映入了眼簾。那一瞬間風冥之有些恍惚,十年,二十年,這裡彷彿從來就沒有變過,同樣的擺設,同樣的人,同樣的衣冠,同樣的坐姿,甚至連臉上的神情都是一致的。這是眼前之人平日呆得最久的地方,情景和人物早就交融,每次看上去,都是如此的自然……
“臣弟見過皇兄。”俯身單膝跪地,風冥之叩了一個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