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佔風的話,向來甚有份量,只聽雪峰神尼嘆道:“方少俠若有不測,貧尼於心難安……”天象一掌擊在石上,大石登時四分五裂,天象瞪眼道:“方少俠有個三長兩短,冬瓜豆腐,阿彌陀佛,老衲要把任狂這殺千刀萬里追,也要追趕到十殿閻王前評理!”
宋雪宜也是納悶,怎麼這“三正四奇”中的佛口刃心的雪峰神尼和暴燥衝動孩子氣的天象大師,對方歌吟都如此情深義重呢?只聽桑書雲也嘆道:“我也欠了方少掌門一條性命。”車佔風道:“我們都是。”嚴蒼茫忽然大哭三聲,便轉身行去,不理眾人呼喚。眾人見嚴蒼茫忽然大放悲聲,都感怪異,桑書雲道:“他因喪子,所受刺激過重,不要去招惹他。”
車佔風道:“只是他孤身一人,若碰上大風道人等,可大大不妙。”雪峰神尼冷笑道:
“大風傷重,燕行兇不是他對手,倒不用耽心。”車佔風沉重地道:這兩人三幾日內、未復原前;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普陀廿神龍”!”雪峰、天象、曠湘霞等幾乎都一齊跳了起來,驚道:“真是“普陀廿神龍”!”
眾人莫不動容,只有桑書雲臉上微微變色,宋雪宜若有所思,沉吟不語。
第十四章世間第一大狂
車佔風點點頭道:“正是。正是那五十一年前,當時武林中的十二大門派,各悉心調教出來的第一高手,加上少林、武當四名最精銳弟子,一共二十人,血戰歐陽獨的“普陀廿神龍。”天象怒道:“胡說,“普陀廿神龍”殺卻“血影神掌”後,不是都已殉難了嗎?”原來若論輩份,那昔日少林所遣出來的四名弟子,有兩人輩份與天象齊,另兩人輩份還在天象之先。而今天象見這幹人如此無恥,他是萬萬不認,瀆辱先輩的事,憨直的天象是萬萬不敢為的。
桑書雲忽道:“那一戰江湖人原本以為歐陽獨死定了,但他卻能苟活十三天,將武藝、掌門之位傳於衛悲同之手,才告斃命。“普陀廿神龍”在武林中傳聞也是無一能活,但有誰見過他們首沒有?”全場啞然。雪峰神尼點頭道:“正如“幽冥血奴”,也死而復生,雖已換了個人,但更加可怕,這也是可能的事。”眾人都覺有理。天象憂心怔忡,道:“要真個事,還是把嚴島主追回的好。”
桑書雲道:“我幫追查這一股江湖殺手之下落已久,稍有眉目,”他輕哨一聲又道:
“江湖上能在短期間造就出這樣龐大、數眾而且實力如此高強的人,確實不容易,”眾人這才知道他的浩嘆乃是對已生死不明的方歌吟而發,“所以我也對這二十人是否昔年威震天下的“普陀廿神龍”,頗感懷疑。”
天龍大師插口道:“可是當日“普陀廿神龍”,除奸斬惡,是忠肝烈膽的高人前輩,怎會……”桑書雲還未答話,宋雪宜已切道:“他們被迷失了本性。”雪峰神尼問:“誰迷失了他們本性?”宋雪宜答:““忘憂林”。”
眾人都臉色一變,長長地“哦”了一聲。要知道這班人險死還生,才從“七寒谷”之劫逃得大難,而今又乍聞“忘憂林”,不禁憂形於色。
桑書雲微微一笑道:“敢情宋教主對這事件的追查,比我所知還多,大家若有疑難,當要請教宋教主。”宋雪宜冷臉色道:“請教不敢,但我追查此事,確知來龍去脈。”雪峰神尼頷首道:“若不是宋教主的人將我們帶至山洞,只怕早已在“七寒谷”的伏擊下斃命。”
眾人細想確然,對恨天教與宋雪宜好生感激。
“瀚海青鳳”曠湘霞卻是直性子,忽然問道:“既是宋教主早已知道“七寒谷”之役,為何不一早現身、或及早示警?”宋雪宜淡淡一笑,答:“實不相瞞,我的武功,除直承繼自宋自雪掌門外,其他雜學,都從各處偷窺探知的。”眾人又是“哦”了一聲,桑書雲笑道:“難怪方少掌門會使“長空神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