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愛有多少,她的愛也就跟著有多少。愛是那麼虛幻,她很明白,這個男人即使愛她,也無法給她任何承諾。
徐楚反手抱住她,親了又親,愉快地,且貪心地笑著追問:“告訴我,我想聽你親口說,你是屬於我的沒錯吧?”
“嗯,我是屬於你的。”
這話多麼容易就能說出口!是承諾太輕?抑或感情太自欺欺人?從古到今,認真追究了,愛情從來就不是隻屬於兩個人的故事。在海誓山盟的同時,陰暗的地方總是還存亙著另一個黑影。可歌可泣,總是說書的人自己編的。
“對了!我有東西要給你!”徐楚取出一隻信封遞給她。“喏,開啟來看看,還有這個——”另拿出了一顆鑽石戒指,星輝照耀下,虹彩斑斑。
她開啟信封,裡頭擱著一支鑰匙和一張信用卡。
徐楚滿臉自得的笑,為她戴上戒指,套住她,一邊說:“你說你喜歡高樓,我找了找,都沒有這裡視野好,這間房子就給你。一切我都幫你準備好了,你隨時可以搬進來住。那張卡,你留著,你可以用它買你喜歡的東西。你放心,阿潘,我不會虧待你的。”
徐愛潘看看手上的鑽戒,笑了笑。他還真慷慨,淡淡地說:“我說過,你不必給我這些的——”
“沒錯,你是說過,但這只是我一點心意——”徐楚握握她的手,語氣放得很低柔。“當然,我也有我的私心。你既然跟我那麼親了,我有責任要照顧你;而且,我希望能經常見到你,像這般和你在一起。難道你不想嗎?”
所以,他就乾脆送她一間房子,一張信用卡,將她包養起來!?她不回答,卻笑問:“那麼,我是不是該種上一盆金線菊?”
他明白,她也明白,兩個人都明白。他無法給她一個合法的儀式,所以他就用這種方式給她一個“保證”?她該接受,或者拒絕呢?
“你想呢?”徐楚狡猾地反問,將決擇推給她。
在詩人那首膾炙人口的詩作裡,他住在青石小城的情婦種著一畦金線菊,寂寥地等候他如候鳥的到臨。她以些推問徐楚,他卻將問題笑推還給她。
這樣的默契是教人心折的,也教人傷感。茫茫的人海,有幾些男女能如此的心有靈犀與共鳴?能如此不需多言語的心照不宣?然而,使君偏偏有婦,這樣的共鳴徒然使人感傷。
之前,她還只是他的“外遇”;然而,一旦接受了這些,讓他“包養”,她就徹徹底底成為他的情婦了。
這樣的“共鳴”、“知心”,是“我幸”呢?還是“我命”?
“讓我再想想。”她輕摟住他,多少柔情。
此刻,他是愛她的,但她知道他的愛不會永遠。多少女人,在愛情中貪那一張婚姻契約書,就是因為知道愛情不會永遠吧!?所以要求那一紙法律的保證和地位!?
讓她再想想吧。
這一刻,她只能緊緊地擁抱他,在他還愛她的時候,她能掠奪多少愛和甜蜜,就掠奪多少吧。
如果終究是要墮落,那麼就墮落個徹底。她也只能抓住手中這一刻的真實。
“愛我吧。”
她仰起臉,等著他的吻、他的愛撫,等著一場情熱與汗水的交織。
“阿潘,你的信。”
花佑芬走進屋子時,徐愛潘正蹲在客廳替她整理打包一大紙箱的雜誌和錄音帶及鐳射唱片。
“我的信?”淺藍色的航空信箋,帶著飄洋過海的味道。謝草寄來的。
潦草的字跡依舊,預告他要回來的時候,就這個週末。
“要回來了啊……”徐愛潘不禁喃喃。
多少年了?她都快記不清了。那個吊兒啷噹的謝草要回來了!
“誰啊?”花佑芬好奇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