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巴氣喘吁吁地說:“二太太,白瑪少爺被關了禁閉,他讓我把衣服送回來。”
“送衣服?”
“這裡面寫了密信,讓我親手交給老爺。”
“什麼密信?”
“我不識字,也不敢看。”
“把衣服給我吧。”
“少爺特別囑咐,一定要親自交到老爺手上。”
娜珍惱怒了,她罵道:“該死的奴才,別人看不起我們娘們也就罷了,你也不知道我是白瑪的親媽,找打啊!”
邊巴不敢出聲了,把衣服乖乖地遞給娜珍。娜珍開啟衣服看到了密信的內容,她琢磨著,臉色平靜地說:“沒什麼正經事兒,白瑪也真是,要吃要喝的,一時不等,半夜三更打發人回來,也至於!邊巴,你回去侍候少爺吧。”
“啦嗦。”邊巴答應著,退了出去。
娜珍望著邊巴的背影,緊張起來。她隱約感到事態的嚴重,達札活佛對熱振活佛要動真格的了。扎西和白瑪都曾是多吉林寺的僧人,同屬熱振寺管轄,白瑪這是要給熱振活佛報信啊。娜珍突然眼前一亮,感覺自己有救了!拿到這個證據就能制服扎西。
她再次把寫在衣服襯裡的密信看了一遍,白瑪寫的是:藏軍大規模集結,有行動,目標可能是熱振活佛。娜珍心裡犯嘀咕,白瑪會不會受到牽連,他可是我的兒子,怎麼辦?不怕,白瑪不是康薩噶倫未來的女婿嗎,他的命運就交給康薩噶倫了。到時候,這小子還敢悔婚!真是一箭雙鵰!
娜珍拿定了主意,她抱著衣服悄悄地從樓裡走出去,溜出了大門。她見四下無人,一路小跑,消失在黑夜中。
娜珍一路跑到帕甲家門前,她伸手從門孔進去,用鑰匙將反鎖的門開啟。她一進院愣住了,院子裡多了兩匹馬拴在牆角,牆角下還堆著幾個麻袋,兩名康區打扮的僕人席地而臥,睡在地上的藏被子上。
屋裡的汽燈亮了,接著傳來帕甲的聲音:“誰啊?”
娜珍一邊答話,一邊朝房門口走去:“是我。”
帕甲光著膀子出來,他問道:“你怎麼半夜跑過來啦?”
娜珍回頭看院子裡的兩個人,奇怪地問:“這是怎麼回事兒?他們是誰啊?”
“昌都老家來的,家裡的奴僕,昨天剛到。”
“急事兒,急事兒,扎西他們回來了。”
帕甲大驚失色,他問道:“不可能……什麼時候的事兒?”
“今天晌午就到了府上,我一直出不來,沒法給你報信。”
帕甲蒙了,開始盤算,他急躁地叨嘮著:“怎麼會這樣,一定是出了問題。失策,失策,扎西太狡猾了,一定是貢布他們失手了。”
“別讓人聽見,我們進去說。”
帕甲的汗流下來,他一屁股跌坐在門口,問道:“都誰回來啦?”
“扎西和德吉,他們騎快馬回來的,管家和馱隊應該還在路上。”
“會不會貢布變卦啦?或者……沒遇上扎西。不對,不對,那樣的話,他們就應該去成都,也不該掉頭回來啊。”帕甲猜測著。
“他們倆臉上掛著相呢,像死了親爹,肚子裡不知揣著什麼壞下水,你的計劃一定暴露了。”
“完了,完了,黃羊沒打著,反丟了手裡的叉子槍。”帕甲絕望地說。
“帕甲,你別怕,我拿來了這個。”娜珍信心滿滿地說。
“什麼東西?”
“白瑪從軍營送回來的,就剛才,這件衣服可以救我們的命。”
帕甲看完衣服裡襯的字,他琢磨著說:“今晚藏軍一代本有重大行動?”
“白瑪讓邊巴回來給扎西報信,我給攔下了。這件衣服就能證明扎西死心塌地地跟著熱振活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