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喇嘛、黑頭百姓,還有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在街上亂晃。喇嘛正挨家挨戶地發請願傳單,並通知每戶人家必須出兩個人去中央代表住的桑多倉遊行,違者嚴懲不怠。
扎西勒住馬韁繩,停了下來,白瑪明白他的意思,衝藏兵喊道:“你過來,過來。”
藏兵跑過來,恭敬地說:“少爺。”
“手上什麼東西?”
“請願的傳單。”
“發多少啦?”扎西問道。
“一上午發得差不多了,上面吩咐讓大家去解放軍那裡示威,人越多越好。”藏兵回話說。
“都通知到了嗎?”
“整條街都通知到了。”
扎西一伸手,藏兵趕緊遞上一張傳單,扎西掃了一眼,把傳單塞進袖筒,他騎馬繼續前行。突然,他看見街口有幾名喇嘛和兩個不三不四的人在說著什麼,其中有次旺。扎西叫道:“白瑪,那個人……你看,那個人……”
白瑪也看到了次旺,但他一時想不起,他嘟囔著:“這個人……他是,我在哪兒見過他……”
扎西想起來了,他大叫:“次旺,是次旺。”
“對,是他,在我婚禮上送炸彈的,就是他,我們抓住他,快!”白瑪說著,和邊巴朝次旺衝了過去,扎西緊隨其後。
次旺此時也看到了不遠處的扎西等人,他撒腿就跑,鑽進了一個衚衕。
扎西、白瑪追進衚衕,已經不見了次旺的影子。邊巴從不同的路口跑過來,氣喘吁吁地說:“老爺,人沒了,不知鑽到哪兒去啦。”
“是次旺,沒錯。他都敢回拉薩來了,看來拉薩要出大事兒啦。”扎西擔心地說。
“這個次旺是康薩府的。”白瑪說道。
“據說,他失蹤了很長一段時間,不知是真是假。”扎西掉轉馬頭說:“回府,不去郊區莊園了。”
阿覺雖然人坐在佛堂裡,但已經無心念經了,他的心早就飛到了瓊達身邊。他實在忍受不住思念的煎熬,於是扔下經書,去了桃色公寓。
阿覺情緒低落地倚在公寓的柱子上,瓊達倒了兩杯紅酒,遞給他一杯說:“還憋悶呢,算了吧,分家這麼大的事兒,你爸啦怎麼會輕意依你。”
阿覺心不甘地說:“不依也得依,我還要……”
“我那天也就是那麼一說,就沒指望過。……阿覺,其實你可以在噶廈政府,哪怕是譯倉也好,先謀得一官半職,等你有了權勢,別說分家,就是在德勒府頂門立戶,又有誰爭得過你。”
阿覺聞聽來了精神,仰頭看她說:“這倒是個好主意。可是……怎麼才能謀到官職呢?”
瓊達笑了,她說道:“買啊,花銀子去買,拉薩有多少官不是花錢買來的。♀”
“我早就聽說過,回家我就跟爸啦說。”
瓊達湊到他耳朵邊,嗲聲嗲氣地說:“我的如意寶貝,將來全拉薩最年輕的德勒噶倫,你怎麼獎賞我啊?”
阿覺被她挑逗,扭身抓瓊達。瓊達一閃身跑了,阿覺追上去,又伸手抓她,瓊達又躲了。阿覺一個箭步上前攔住她,將瓊達抱在懷裡,兩個人撕扯成一團,相互調笑嬉鬧著。突然,瓊達大叫:“哎喲,哎喲……我肚子疼。”
阿覺抱著她說:“你又跟我耍猾頭。”
瓊達疼得彎下了腰,她有氣無力地說:“真的,我昨天晚上就疼。”
“啊,你真疼啊?”阿覺見她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害怕了,把她扶到了床上。瓊達躺在床上,臉上開始冒汗。阿覺問道:“是不是著涼啦?”他拉過被子給瓊達蓋上。
瓊達疼得厲害,低聲地叫著:“不行,疼死我了,哎喲……”
“這是怎麼回事兒。”阿覺著急地說。
“快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