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敢露頭。這是藥,還有吃的,快吃吧。”
汪丹撕開紙包,裡面竟然是牛肉,他和洛丹狼吞虎嚥吃了起來。“棕藏裝”又從衣服裡掏出一個錢袋子,說道:“這些錢你們帶上,德勒少爺現在不便見你們,他讓你們今天一落黑趕緊出城,回印度去。”
洛丹聞聽,感激地說:“扎西喇嘛夠仗義,沒忘過去的交情。大兄弟,你回去一定要把感謝的話送到,什麼時候他去印度,我們在那兒等他。”
“我們家少爺也為你們擔驚受怕,你這就要走了,捎回去這幾句話,是不是不夠分量?”
“也是,那你看……”
“不如你們寫封信,話也說得明白,也把印度那邊的地址留下。要不,少爺怎麼去找你們呢。”
“也對。可是……這沒有紙和筆啊。”
“我這兒有。”“棕藏裝”把身上帶的竹筆、墨水瓶和紙攤在地上,汪丹取紙寫信。
“棕藏裝”問洛丹:“你們怎麼叫我家少爺扎西喇嘛呢?”
洛丹大大咧咧地說:“他本來就是喇嘛。當然啦,是個不倫不類的喇嘛,神出鬼沒的,也不知道他一天琢磨什麼。但他有學問,這點我佩服。”
汪丹寫好了信,又按了一個手印後,交給了“棕藏裝”。
仁欽府的大門被敲得山響,僕人開啟門,洛桑帶著三個喇嘛走了進來。他吩咐管家帶著喇嘛們去經堂休息,自己徑直去了客廳。仁欽正在客廳看經卷。洛桑上前說道:“爸啦,我把熱振寺的喇嘛接來了。”
“我看見了,怎麼是三個人?”仁欽問。
“他們是在一個夏倉學經,很熟悉,十幾年了。他們聽我說了情況,感到很氣憤,都要來,我拗不過他們,就都請來了。我想,多一張嘴總沒壞處。”
“人品怎麼樣?”
“憨厚得像犛牛,不會出什麼岔子。”
“那就好。讓他們在府上住下,不要聲張,這幾天先不要上街,免得招人眼。”
“他們想去熱振佛邸拜望活佛。”
“你就說我會安排的,活佛也不是說見就能見的。”
“知道了。”
仁欽又覺得有些不妥,把正在看的佛經合上,用布包起來,遞給洛桑說:“把那三卷佛經拿下來,送給他們。”
洛桑看了看,不情願地說:“爸啦……這佛經是拉薩佛爺賜給您的。”
“這才顯得尊貴啊。去吧!”
洛桑無奈,只好捧著佛經走了。仁欽思忖著,汪丹和洛丹的越獄已經為扎西設好了一個圈套,這三個喇嘛的出現更增加了必勝的籌碼。此時他的心中忽然產生了一種隱隱約約的不忍,德勒家族是一個有著二百多年傳承的貴族世家,就這麼在眼前消亡了,也是拉薩的悲哀啊。
雍丹府的兩名女僕正捧著一套制服站在地中央,這是土登格勒從五品如本晉升到四品的代本制服。卓嘎、佔堆和格勒坐在卡墊上欣賞著。卓嘎開心地說:“代本的制服就是不一樣,瞧這徽章,還有釦子,金燦燦的。二老公,這一定是金子做的吧。”
“按說是,那些辦差的偷工減料也說不準,你咬一口試試。”格勒逗她說。
“壞死了你,把我的牙崩掉了,你賠啊。”卓嘎一邊打他,一邊笑著說。
“我已經是噶廈政府的四品大員了,幾枚金釦子算什麼。”
“穿上,讓我看看。”
格勒胳膊一伸,女僕們把制服套在他身上,佔堆拿過帽子,幫他戴在頭上。格勒美不勝收,得意地說:“怎麼樣?”
佔堆讚歎:“二弟,威風,真威風!大英雄格薩爾王也不過如此。”
這時,帕甲從外面進來,他一見格勒穿著新制服,滿臉堆笑地說:“代本老爺,我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