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語速加快,臉上不無惋惜,嘆道:“西梁人也不可能攻破雁門關,西北軍也不可能遭受那樣的潰敗。”
張瀚明白過來,端起茶杯,遞給張叔嚴,道:“父親的意思是說,朱凌嶽對甘候的四萬西北軍,還是心存畏懼?”
張叔嚴接過茶杯,抿了一口,這才放下,頷首道:“甘候現在統帥的四萬西北軍,那都是風寒笑的老底子,甘候本身也是一個驍勇善戰的猛將,如今西北軍確定了統領,而且擁有四萬大軍,你說朱凌嶽能不忌憚?他遲遲不敢動手,就是因為西北軍的存在,再加上一個老奸巨猾的肖煥章,朱凌嶽如果沒有十足的把握,他怎敢輕易動手?所以他一面經營天山,一面利用東方信等人控制西關,再打壓肖煥章,如果不是楚歡出現,西關已經被他掌控,肖煥章獨木難支,遲早也要被朱凌嶽收拾掉,到了那個時候,他自然不會再畏懼田侯。”
“那麼父親為何說此番他有可能出手?”
張叔嚴目光閃爍,道:“只因為他再不出手,楚歡就有可能控制整個西關,到了那個時候,西北就真正地三足鼎立,他朱凌嶽的野心,也就更是難以實現。”頓了頓,壓低聲音道:“他對我們保證西北軍不會輕舉妄動,換句話說,他很有可能已經與田侯達成了某種協議,只要田侯不動,他率先打掉楚歡,拿下西關,總比眼看著楚歡在西北坐大要強得多。”
張瀚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道:“如果朱凌嶽真的出兵,那我們?”
“當然要聽從朱督的吩咐。”張叔嚴嘿嘿一笑,“莫忘記,我們是朱督的人,朱督有令,我們自當遵從。”
張瀚哈哈大笑起來,只覺得自己的父親果然是高瞻遠矚,迅即又顯出疑惑之色,問道:“父親,賀州派人前來,既不可能是來報捷訊,也不可能是來求援,那又是為何前來?”
張叔嚴已經起身來,整了整衣裳,道:“那就只能讓來使告訴我們,他胡宗茂到底想幹什麼了。”
第一一一五章 有使自遠方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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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氏父子來到外堂的時候,從賀州派來的使者正在外堂品茶,一身普通的灰色長袍,帶著帽冠,一副風塵僕僕之色,當張叔嚴進到大堂之時,使者已經長身而起,向張叔嚴拱手道:“賀州何魁,見過張將軍。”
張叔嚴一邊走向正座,一邊打量著何魁,落座之後,這才笑問道:“你是何魁?”
“正是。”何魁拱手道:“久仰張將軍大名,今日得見,三生有幸。”
張叔嚴哈哈一笑,示意張瀚令人上茶,這才道:“何魁的名字,本將也是聽過,聽說你如今在胡宗茂收下當了一個書記官?”
何魁點頭道:“何某確實在胡將軍麾下任職。”
張叔嚴笑道:“你何魁本是能吏,只可惜……!”嘆了口氣,身體微微前傾,盯著何魁眼睛問道:“胡將軍派你來,所為何事?”
何魁立刻道:“胡將軍聽聞張將軍要出兵援助,所以特派何某前來,叮囑何某,一定要向張將軍說明,如今賀州正在全力防守,以賀州之力,完全可以抵擋得住楚歡的進攻,並不需要勞煩張將軍出兵。胡將軍還說,各守其地,不要輕舉妄動,若是壞了大事,日後對大家都沒有好處。”
“胡說八道。”張瀚怒道:“怎麼,胡宗茂是在威脅我們?”
張叔嚴卻已經抬起手,神情變的十分古怪,問道:“何魁,你說什麼?什麼出兵援助?”
何魁一怔,奇道:“自然是張將軍派兵支援賀州?怎麼,張將軍不知道?”
張叔嚴只覺得事有蹊蹺,